让她无法判断来路。
可是一般的家庭背景,也不可能穿得起用月色线编织的罗裙,即便是她,想要也没有。
爹爹每年都答应,每年也拿不到月色线,即便有,也少得可怜。
谢含香存了六七年时间,都不够绣一件衣服的,更别说裙子也用上月色线了。
在京城中,除了宫里的娘娘们,恐怕只有她那个窝囊,没有半点本事的未婚夫,九皇子才有月色线了。
但谢含香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魏子卿会和轩辕墨有关系,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宫里的娘娘们。
怕得罪哪位贵人,暴露自己的事,于是就对翠兰道:“你悄悄跟上去。想办法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来路。
尤其着重宫内几位娘娘娘家那边的人。”
翠兰一脸不解,问道:“小姐是担心这个人背后是某位娘娘吗?”
谢含香不可置否的点头:“嗯,生面孔,长得如此勾人,怕真是哪一位娘娘准备送入宫,或者巴结三皇子的手段。
左相是我父亲,按理说我家不怕那些娘娘们,但我怕。
翠兰,你是明白我的对吗?
这件事要是做好了,以后我绝不亏待你,我与杨大哥的事情,你最清楚,根本经不起别人的关注。
加上九皇子回京了,必须在他提及婚事前,处理好我和杨大哥的关系。”
翠兰点头,答应得很好,却突然道:“小姐,我娘的药…快停了。”
说这话的她急忙低着头,谢含香眼里闪过一丝不快,道:“前几日我才给你拿了一百两,都花完了吗?”
翠兰多聪明?立马听出她的不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忙道:“小姐莫生气,翠兰也是没办法。
杨大哥的弟弟是个赌鬼,他不敢找你,找到奴婢借银子,奴婢也不能不给啊。
那就是个人渣,他似乎看出了小姐与杨大哥的关系了,用这事威胁我。
不给银子就说出去,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你给我娘治病的银子分一半给他。
前几日那一白两,我娘一分也没花,全给他了。”
这话一出,谢含香顿时惊怒交加。
这可如何是好。
堂堂左相的女儿,与人私相授受,不但有了肌肤之亲,还……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她该如何是好?
往日那个高高在上,对所有人都不多看一眼的京城第一美人,会被人戳脊梁骨,活不下去的。
那个九皇子的未婚妻。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她想要树立形象,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定了婚的,虽不说订婚对象是谁,但她在人们眼里就是一个贤惠、温柔、大方得体的完美女子。
条件这么好的谢含香,还婉拒了三皇子的爱慕之意,更是拒绝了右相嫡亲小儿子的求亲。
许多人都在歌颂她的美德,暗骂她那个不曾露面的未婚夫不是个东西。
非但不护着未婚妻,还要让未婚妻护着他,舍弃大好前程,只为他守身。
要是她与杨大哥的事情暴光,这些年一步步经营塑造的圣女形象就没了!
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金银珠宝,绝对不能丢掉面子。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谢含香的名字,朝拜她,恭维她。
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很好,让她陶醉。
要是有一天轩辕墨识趣,悄悄去相府退了婚,那就更完美了。
如此一来谢含香凭借好名声,将来老皇帝去世,新帝登基,她是有机会做一国之母的。
九皇子无缘太子之位,众所周知。
三皇子不过是个傀儡,这是爹说的。
四皇子为人跋扈,胸无点墨,将来就算上位,也不可能长久。
其余皇家子嗣,除了大皇子外,都没有正妃,怎么看,谢含香经营名声,也是一条路。
如今这条路上多了扛着锄头的人,她怕了。
等翠兰话音落下,谢含香脸色苍白无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用力深呼吸几下,将手里魏子卿不要的几千两银子塞给翠兰,说道:“这些都给你,想办法让杨大哥的弟弟消失。
是死是活我不管。
另外,查一查刚才的姑娘,她让我有了一丝紧迫敢。
其次,让杨大哥近些日子不要进城,今日的相约作罢。”
说完这些话,谢含香有些晕乎乎的走出来了胭脂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