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自己家的时候,她看到院门开着,里面的东西都搬回来了,心里更是狐疑。
之前不回来,虎群来过第二天却又回来了。
正常人听说虎群下山后不是应该跑得更远吗?
正要走的时候,里面出来一个中等身材,愁眉苦脸的男子,正是原身的继兄顾大宝。
见到顾颜,他眼底一亮:“小妹。”
这种眼神,莫名地让人不悦。
顾颜面无表情地叫了声:“大哥。”
原身记忆里,两个继兄以前倒没有为难她,不过不是因为有什么兄妹情。
而是原身这张脸,他们自诩怜香惜玉,所以从来不为难,但也对她的遭遇袖手旁观。
任由他们的娘和妹妹欺凌她,对于这种人,顾颜也没什么好感。
她转身就走,顾大宝伸手就想来拉她。
一旁的王氏顿时拍开他的手:“拉拉扯扯做什么?”
顾大宝自小被胡氏宠着,哪受过这种气,心里很不满,面上也沉了下来:“小妹,你过来,我有事寻你。”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王氏给过一个正脸。
“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你做的那头花大妹看中了,你明日送个七八朵过来。”
顾大宝语气生硬,也不像有求于人的态度,反倒像是施舍,仿佛让她做头花是给了天大的恩典一样。
王氏都给气笑了,对她轻慢她倒也不在意,总归看不上她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但对她家颜娘如此,她就忍不了:“县里大户人家定头花,给了10贯定钱,你家开口就是七八朵,打算给多少定钱?”
“她做妹妹的,给姐姐做花,还要什么定钱?”
“她现在是我陆家媳妇,她赚的钱都该归我管,我说要钱就必须要。”
顾颜也愁道:“大哥,倒不是我不愿给,只是我这通草花是县里大户都看中的,七八朵起码能卖上个二三十贯,你们逃税的事还未解决吧,万一有人误会,你们是要拿通草花去卖,到时……”
顾大宝一听,果然有些退缩了。
“那你做个两朵,让大妹日日戴着,人家见头花还在,想来也不会去告发了。”
他们也去打听过了,逃税这事一旦被证实,哪怕他们补上了税粮,也是要挨板子的,只是少挨一点。
但这个板子哪是能轻易上身的,一个不好命都交待了,他可还年轻,不想死呢。
心里又怪大妹,要什么不好,非要去弄这个头花,不然就闹绝食,他们家里还要靠她搭上贵人呢,也不敢不同意。
王氏手一摊:“那就先给钱,看在姻亲份上,只给个两贯也就罢了。”
“大哥,家里银钱都是婆母管着,两朵头花卖去县里,起码能卖上10贯,婆母是仁厚的,已是少要了。”
顾大宝被婆媳两个一唱一和,险些被气吐血,偏偏他还真不好逼迫,万一逼急了,被王氏告上衙门,也不好收场。
“小妹,没想到你进了陆家也变得势利眼了,连娘家都不要了。”
“我以为当初我被丢下时已经没娘家了。”
顾大宝顿时哑口无言,直到顾颜进了隔壁,里面的胡氏和顾青禾才走了出来。
胡氏还在气呼呼地埋怨着:“你为何拉着我?”
“不拉着你让你对着那对婆媳撒泼?我可告诉你,陆家人可不是好惹的,把他们惹急了跟你鱼死网破,吃亏的还是我们。”
顾青禾说着,也埋怨起了胡氏:“要不是你撺掇我逃税,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说起这个胡氏也后悔,当初只看到了眼前利益,却不知家里还留着一棵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