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平稳驶向宫殿,在要进入宫门时被守卫拦下了,徐父递上拜帖客气地与守卫说明来意,在守卫仔细检查过后才放行。
进入宫门后,徐柔蓉掀起帘子,望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一草一木皆没有变化,气势磅礴、金碧辉煌却是红墙高瓦,深锁人一生的吃人地狱,往事渐渐浮上心头,眉头深锁竟要入心魔,忽然,徐乐安一声担忧唤醒了她:“姐姐,你瞧这金砖玉瓦,好气派啊!咦?你怎么哭了?”
徐柔蓉慌忙拭净眼角的泪:“风沙太大迷了眼。”
“若是风沙太大便垂下帘子吧,自有徐家的马车护着你。乐安,你若喜欢这气派的地方,改日,我便托人给你寻个宫里的好差事吧。”徐父一直在闭目养神,听闻姐弟俩的话也并未睁眼,只缓缓说道。
“是。”徐柔蓉倒是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深意,垂下帘子不再看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马车一路平稳,很快便来到了清渊殿,太监通传后便请他们一行人至偏殿稍坐片刻,及人坐下后立马有宫人呈上雨前龙井,杏子则捧着礼盒站在徐柔蓉身后低眉敛目。
没多会儿,丰阳寒便走了进来,他今日身着常服,看起来与一般的世家公子无异。徐父带着几人立马跪拜行礼,丰阳寒上前虚扶了一下徐父,二人客气了几句。
徐父立马进入正题:“小女与犬子年少不懂事,那日在宫殿门口冒犯了城主,他们回到家中,老朽已重重责罚,这次特进宫请罪,还望城主责罚。”
丰阳寒已然坐下,剑眉一挑,仔细端详着徐家姐弟,那日离得远、人多尚未看清,只依稀记得大致模样,现在仔细一瞧,徐家姐姐出落得亭亭玉立、弟弟则气宇轩昂,想起那日徐乐安所说愿为自己效力,若是徐家为己所用……
思及此,丰阳寒已是笑容可掬,客气道:“徐伯父言重了,说起来徐家祖辈与我祖父乃过命之交,这点小事不妨挂在心上的。而徐家姐弟聪慧过人,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品行端正渊清玉絜实乃丰阳城之福。”
徐父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瞪了一眼自己孩子,心道终是锋芒太露,难逃此劫了,赶忙谦虚道:“城主言重了,为丰阳城效力乃是我等应尽的绵薄之力,只是犬子尚年轻怕有失轻重得罪了城主,仍需多加历练。小女乃女子,恐难当大任……”
都是千年的王八了,丰阳寒自然听得出他的婉拒,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因此也没有进一步紧逼。
杏子适时递上准备的礼品打破尴尬的局面,由身旁的太监接过收了下去。
徐柔蓉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只要熬过去便好了,以后,这宫殿的所有一切皆与自己无关,眼前的人,更是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只希望能赶紧结束这一切,结束噩梦!
她的过于沉静倒是吸引了丰阳寒的注意,玩味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她,徐乐安毫无心机,炫耀般说道:“此礼乃家姐闭门做了一天一夜呢!”
闻言,徐柔蓉恶狠狠瞪了乐安一眼,这更引起了丰阳寒的注意,他眼底闪过一丝趣味,说道:“哦?是吗?那便看看徐姑娘的心意了。”
他打开紫檀盒,只看了一眼便“啪”地一声关上,面色微露讥讽,平静道:“今日便到这里吧,若无事你们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