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一点,郭郁莉看到清池寺主持文青方丈的门外站着几个穿着铠甲的侍从。一个拄着拐杖的黑衣人守在门口。
郭郁莉最近跟着父亲,了解了不少朝事,这个黑衣络腮胡子男人她认识。
这是暗松,是大皇子刘成仁的贴身侍卫。
这说明大皇子刘成仁在里面。
“嘘!”郭郁莉示意丫鬟先回去,她自己则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
房内,大皇子刘成仁正顶着一张肿脸,给文青方丈诉苦。
“哎,说起来我最近的倒霉事真是数不胜数。脸上的肿胀一直不能消退,心里也很不安,一有人靠近我的后背我就害怕,晚上也睡不好。”
他真的是被宁夏夏撕名牌给折磨怕了!
文青方丈年约六十,一张极肃静的脸。他正在闭目打坐,听到刘成仁的诉苦,他眼帘都没动。
“方丈,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刘成仁说,“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我,你帮我驱一驱。”
听到这话,文青主持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懒懒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闭上:“大皇子,我听闻你最近都在养心殿入住,有这结果你应该也能想得到吧?”
刘成仁皱了皱眉问:“方丈的意思是我现在成了这副样子,都是因为住在了养心殿?”
文青闭着眼睛冷冷的说:“佛家讲因果循环,你住在不属于你的地方,自然要承担住在那里的恶果。”
刘成仁的目光凉了三分,口气也有些生硬:“方丈这样说我就不对了,我本来就是太子,那养心殿本就应该是我的地方,我住在那里理所当然。”
“大皇子,你命中没有,却硬要强求,你此心不改,无人能救。”文青师父的口气也很强硬。
刘成仁气的脸色发青,他“啪!”一下,拍案而起:“方丈,当年父皇在废我的前一月曾到过这清池寺,之后就废了我,我猜测当初你是不是也向父亲进了谗言,夺走了本属于我的东西?”
呵。
文青方丈冷冷一笑,自己当年做错事只字不提,一心要把因推究到别人身上,此人真是蠢物一个,无须跟他赘言。
文青方丈闭着眼一言不发。
刘成仁更加怒火攻心,他指着文青方丈:“我现在给你一条生路,若是能治好我这病,我就既往不咎,若是你今日这态度,就别怪我对清池寺心狠手辣!”
文青方丈闭着眼睛十分淡定,丝毫无惧他的威胁。
“你!”刘成仁气血上头,他怒道,“今日你若不救治我,我将要血洗你的清池寺!”
文青方丈睁开眼眸,凉薄的看了他一眼,便又淡淡的闭上了。
“来人!”刘成仁发狠道,“立刻把这清池寺围住,谁也不能进出!”
下人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在房顶上偷听的郭郁莉也一个闪身,消失了。
后院,文景轩。
文景轩前的石桌上,铺满了桃花。花香四溢,一位夫人正用针和线缝制一枚桃花坠子。石桌上摆着一壶她刚酿好的桃花酒。花香与酒香交织,意境醉人。
“夫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利落女子快步走过来,她见夫人缝的认真,忍住没说话。
“怎么了?”云黎缝完一个桃花簪,抬起头来,一双清澈而镇定的眼眸看向她。
“大皇子今日前来找文青师父,两个人谈崩了。太皇子派人把整个清池寺给围住了,不准里面的人进出,说要血洗云清寺。”
哼。
废物而已。
云黎冷冷的勾了勾唇。
如今正直乱世,人人都在拉拢一切可能的势力,这个废物还要血染清池寺,这针对的何止是清池寺,简直是在和整个大凉国信奉佛教的人为敌。
就这等智商,还想和夜君黎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