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她正打瞌睡呢,就刚好有人给她递来了枕头?
她最近已经开始默写妇科书籍,还日里梦里想着怎么才能买到医书,老天就送了一个她梦寐以求的老太医给她当师傅?
许久,刘氏才按捺住内心砰砰砰的跳动声,颤巍巍地开口问道:“廖老大夫想收我们月季做徒弟?”
徐夫人笑眯眯点头,回答:“是的。”
刘氏又问道:“廖老大夫愿意教月季医术?”
徐夫人又点点头,回答:“是的。”
刘氏想了一会儿,还问:“果真不是让我们月季去,去做小的?”
徐夫人摇摇头,说:“肯定不能,我们月季要相貌有相貌,要脑子有脑子,要手艺有手艺,做正头娘子绰绰有余。”
刘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只怕我们月季没有那个福分,学不来,辜负了夫人的推荐,和廖老大夫的高看。”
徐夫人知道本分惯了的人,突然天降好事,总是会患得患失。
“妹妹别担心,月季是廖老大夫亲自看中的,不是姐姐我推荐的。”
刘氏听了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她怎么也不知道二女儿什么机缘,就被廖老大夫给看中了。
刘氏不知道,许月季心里可是门儿清。
她猜测十有九成是廖老大夫对她给徐若盼写的方药感兴趣,然后徐夫人被纠缠不过,就把她给供了出来,最后才有了廖老大夫想认徒这一事儿。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系,许月季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她知道廖老大夫并不是看中她,只是看中了她脑子里的方药而已。
若是他真心收自己为徒,愿意传授自己系统的中医知识,于她来说,自然是百般好。
若是廖老大夫只是想得到她手上的方药,却不尽心传授她医术,她也毫无反抗之力。
“月季,月季丫头?”徐夫人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见许月季回过神来,问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伯母说说。”
许月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我们并没有与廖老大夫有过交道,并不了解他的性情和为人,只怕我去了,不合心意,连累了夫人和家人。”
徐夫人听了许月季的话,更是赞赏她的沉稳、谨慎与周密。
不说她只是个农户之女,就是镇上富户人家的姑娘,甚至是京城里普通小官小吏人家的女儿若是能的老太医的看中,被收为徒弟,都算得上是一种荣幸,若是学有所成,说不定还能入宫做医女。
但是这个小姑娘却没有被突然降临的甜果子给砸晕,也没有因为被老太医看中而欣喜若狂,反而能在段时间内打听有无后顾之忧。
徐夫人坚定地说:“廖老大夫和廖大夫的品行和性情,你们都不用担心。”
“我娘家本在京城,廖老大夫虽说是老太医,其实他只在太医署带了六七年,年轻时因为为人正直,不愿委屈自己心意,在大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恳请圣上准了他的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