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咸了。”
魏征尝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后,略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番茄蛋汤……咱家的味精不要钱吗?”
“回锅肉里这些焦黑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噢,只是火大了啊,我还以为你是想谋杀我呢。”
看着魏零小心翼翼满脸期待的站在餐桌旁边。
哪怕是魏征也只能一口一口的去品尝他苦心做出的饭菜。
谁能拒绝自己弟弟的一片好心呢。
“三个菜你用掉了半桶油,你也是个人才。”
“冰箱里昨天刚买的十个鸡蛋还剩几个?没有了?你一个番茄蛋汤把十个鸡蛋都用完了?”
“额,要不明天你还是出去抓你的鬼,我来负责做饭?”
魏零苦着脸,将身上的围裙丢在沙发上,“不做了不做了,明天开始点外卖得了!”
料想对方应该也需要一点鼓励,魏征连忙笑了起来,“别生气嘛,你看这米饭蒸得还是很棒得,就是量没有掌握好。”
眼前的白米饭装满了一个盆子。
“我不是怕你吃不饱嘛……”
魏零尴尬的回答。
……
自从炼狱意志彻底崩毁后,炼狱的恶鬼纷纷冲破束缚来到了人间界。
两兄弟在人间担任着除魔卫道的职责。
大概是生活实在无趣,或者魏零第一次体验现代人的生活,他总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哪怕很多东西他曾经在哥哥的脑海里都见过,但是亲眼看到体验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样貌相似且肤白俊朗的两兄弟走在街上偶尔会让街边的女孩们上来要个联系方式。
魏征总是友好的拒绝,魏零则是板着一张冰山脸,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啊,这就是奶狗和狼狗的区别吗,那奶狗奶凶奶凶的!”
女孩子们偷偷在背后议论着跑远,魏零耳朵尖,忙问魏征“哥,啥是奶狗?”
魏征指了指他,“你这样的。”
魏零看着自己穿着一身运动T恤,露在外面结实的臂膀,刚刚洗过澡的头发上传来一阵牛奶的沐浴乳香味感到疑惑。
“那狼狗又是什么?”
魏征指了指自己,“我这样的。”
……
寻常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除魔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魏零冲在前线,而魏征则用自己灵活的为人处世招揽客户。
他们在短短几年里,解决掉了不少妖魔鬼怪,大部分都是魏零轻松碾压,小部分需要费一点时间和精力。
如果不是这一份工作做着,大概生活不会有那么有趣。
这天晚上,两人睡得挺早。
一阵细细的小狗的呜咽声从楼上传来,魏零皱起了眉头,果然没过几分钟,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叫什么叫,半夜三更的你是不是想死的慌?”
然后是拖鞋在地板上急促的来回,还有动物细碎连贯却又惊慌失措的爪子摩擦声,小狗尖锐的惨叫了起来。
这已经是连续的第三个晚上了。
这只狗会死吧?
魏零担心的想,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晚上楼上住的那个女留学生像吃了火药一样,只要小狗一叫,就开始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它,偏偏这栋楼的隔音效果不好,好多人已经去敲过她的门,让她别半夜三更虐待动物,但总被她骂下来。通常这种情况也就持续个几分钟年轻女子的声音就会像泄了气一样软下来,然后是小狗可怜的呜咽声,还有女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此起彼伏。
但今天却持续很久,直到魏零皱着眉头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年轻女子好像越发狠的打了起来,啪啪的声音让住在楼下的魏零听得发怵。
周围人早就习惯了,也不再阻止她,魏零抓起一件大衣披在身上想上楼去找那个女子,让她手下留情。
结果刚打开门,楼上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女子的脚步声慌乱的在天花板上响起,魏零靠在黑暗的客厅里,静静地竖着耳朵听着。
很快,女子打开了门,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魏零知道她一定是去楼道尽头的垃圾收集处了。
果然,脚步声很快又由远而近,接着却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打开自己的门,来不及等电梯,直接从楼梯上去,却看见女子的门是紧闭的,想来一定是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了。
于是他同样悄悄的往垃圾收集处走去,不敢把声控灯惊亮,害怕那女子注意到,等魏零摸着黑走到尽头,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
今晚的垃圾并不多,大部分的人都把垃圾装在黑色的袋子里丢在那个巨大的绿色垃圾桶内,然后第二天中午,会有清洁员来把垃圾统一运走。
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呜…
呜…
细细的小狗的呜咽声让人心里一惊,然后立刻确认了是哪个黑色的垃圾袋,轻轻用手触碰了一下,黑暗中隔着塑料袋传来的是一阵温热的体温。
悄悄地想解开塑料袋,似乎那个年轻女子并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个东西,所以把带口系得特别紧。
魏零足足用了三分钟才把袋子解开,一只黑白毛相间的奶狗眼神无光的躺在袋子里奄奄一息,嘴角还有一抹血迹。
来不及愤怒,把奶狗抱在自己怀里,然后快步的从另一个楼口下楼去,迅速的回到了自己家里,打开电灯,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来不及松一口气,开始仔细的端详这只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的小狗,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条阿拉斯加。
小狗无力地瘫软在魏零的怀里,已经快凌晨两点了,直觉告诉魏零应该立刻把狗狗送医,但现在怎么可能还有开门的宠物医院?
魏零把小狗放在沙发上,小狗不停地呜咽着,眼睛偶尔睁开看看,接着魏零端来一碟温水,小狗用鼻子嗅了嗅,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小小的喝了几口就把头摊在了一边。
魏零把它嘴边的血迹擦干,然后轻轻扳着它的嘴,看到血迹是从一颗断了的牙齿上流出来的,好像并不是体内出血,魏零才松了一口气。
看上去好像是那个女人以为自己快把这条狗打死了,才心慌的想把狗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