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烧伤。”再没有文蕊珠对烧伤最熟悉的了人了。
这伤,明明之前没有的。
“你戴在心口的骰子呢?”失去理智前,她扒拉太子领口,隐约看出那是个骰子,玉白的菩提骰子,里面塞了颗红豆,那红豆不似寻常红豆,竟是泛着艳红火光,像是要烧着了般,里面充斥着骇人的热量。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太子点了点自己的唇。
他终于没再用软糯糯的声音教她“姐姐”,文蕊珠听到“姐姐”这两个字从太子口中说出,下意识就想害羞。
文蕊珠叹了口气,从他心口,一路跌宕起伏,吻上他的唇,忍着羞涩问:“是不是与我有关?”
“嗯。”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太子一直不明白,为何智通大师一定要选这个骰子来检测文蕊珠情与怨。
昨晚相思子碎的时候,他方才想明白。
红豆是相思,菩提善因果。
相思情浓时超越一切,便可破一切因果桎梏。
“所以,当你对我的爱与情超过了一切,那些前世怨憎仇恨再无法对你造成困扰。”顿了顿,太子怜爱道:“所以你不用逼自己去杀武清了。”
文蕊珠下意识反驳:“我没有逼自己,我是真想杀她。”
生怕太子再试探她,她坚持自己的立场。
她曾经犹豫过,也曾因大将军的身份而放弃过对武清动手,或许她是矛盾的,想杀她,又迟迟未动手,心里不知是恨是怒,早已分辨不清了。
“前世我虽记得不多,却也知道武清对你从来都是明火执仗,她脾气不好,与你对立鲜明,哪怕知道我宠你,她也是不屑的,对我不屑,对你更是不屑。”太子搂着文蕊珠,声音幽幽。
沙哑的声音像是滚动的石磨,将前世今生碾碎在曾经无能屈辱的回忆了。
“你对武清的恨,远没有对文婉清的恨多,便是那剖腹取子的伎俩,也是文婉清挑拨的,我明白你对武清的宽容,更明白你的仁慈。”
眼中狠厉与杀气一闪而过,原本湿漉漉若迷茫小鹿般的眼神瞬间凶狠如狼。
文蕊珠摇摇头:“她虽然蠢,可她终究是伤了我们的刀。”
“刀伤外人,也伤主人。”
“我亲自磨砺的刀,如今也可上阵杀敌了呢。”
两人相拥在一起,明明是那么甜蜜缠绵的画卷,郎情妾意,靡丽非常,可两人眼中的杀意和冰冷弥漫开来,给人一种冰封千里、毛骨悚然的寒意。
静了片刻,两人相视一笑,霎那冰雪消融,春风化雨。
“姐姐,今日无事,再陪我玩一会儿吧。”
文蕊珠眼角抽了抽,又来了,这厮就是吃定了她心软,肆无忌惮的撒娇。
“青,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
不知羞。
不要脸。
“姐姐……”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来都来了,山还能跑了?
“姐姐,姐姐你在吗?”
差点溺毙在太子柔情里的文蕊珠听到门外的叫喊声,瞬间坐起身来,几乎是本能的,用被子将太子殿下罩了个严严实实,又将床帐放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太子:“……”
他是见不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