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游戏他很喜欢,以至于每次喝药他又怕又期待。
痴傻时那感觉明明迟钝,此时却越发如刻印在灵魂上经历千万年滴水穿石般,越发鲜明清晰了。
“口中还苦吗?”
“还是苦……”
前世,文蕊珠是以怎样的心情,用满口甜蜜换来满腔苦涩的?
她本可以不用承受这苦。
却被迫替他承担了一切。
与他一同跌入泥潭里,周身被打上他的印记,不死不休。
听到他说苦,文蕊珠一遍一遍的亲吻他。
一边亲吻,一边用双手拭干他脸上泪水。
他平常装疯卖傻的时候,没少在她面前哭闹。
可只有这次是真的伤了心,他强忍悲痛的模样令她心疼不已。
前世的深仇大恨,苦痛折磨,那讳莫如深不忍触碰的伤口,直至此刻,终于愈合。
万江归海,滔滔逝去的,是曾经不可追忆之往昔。
“姐姐,你把我亲肿了,你要对我负责。”
太子殿下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按住文蕊珠的腰,眸子忽然睁开,灼灼烈火燃烧起来像是要吃人。
文蕊珠仿佛不知道自己换醒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放开他的唇,一双小手灵巧的扯开他的衣领。
“姐姐何曾不负责,无论哪里肿了,姐姐都会负责到底,谁让你是我宠了七年的雀雀呢。”
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明明受苦受难的是她,她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太子殿下真是一辈子享福的命。
火热的眸子迎风燃烧的更旺,马车里的碳火也爆了又爆,温度比之前又高了几度。
上好熊皮软垫上,男子端坐着,双眸紧闭,仰面靠在车壁,一只手抬起,手腕当在眼前,遮住了难耐的表情。
薄唇紧紧抿着,他咬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奇怪的声音。
衣衫敞开,天鹅折颈般的弧度一路蜿蜒,那通身的绯色光泽莹润,碳火映衬下,如烧着了般微微颤栗。
文蕊珠则跪坐在他身旁,双手忙碌着,嫣红的唇瓣在再次落在他那不见血色的薄唇上。
小腹那命途多舛的伤口终是再次渗出了鲜血。
末了,文蕊珠一边替他整理伤口,一边含笑打量着他因害羞而躲闪的目光。
文蕊珠终是没再为伤口之事再与他生气。
“马车已经行了很久,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她转移话题,总要顾着太子殿下的颜面。
她开口时,太子的声音也响起:“你为何不杀了文婉清和武清?”
如此罪大恶极之人,该千刀万剐。
顿了顿,文蕊珠一边为他缠伤口,一边叹了口气道:“文婉清是罪魁,武清对我的欺辱,一是因你,大多却是文婉清挑拨。”
文蕊珠将主次分得很清。
“对付文婉清,最开始是没机会,后来我戳穿她的身世时,也确实存了歹毒的心思,看她一落千丈,看她泥泞挣扎,比直接动手杀她,更令我快意。”
“她与武淮私奔,被武清安排乞丐玷污,我又怕她就这么死了,让羽奴引来老鸨救她,我想看她一步步走向深渊,更深更深的深渊,连灵魂也要被污染。”
她说着,忽然一笑,眼中闪过快意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