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从未见过这般猴急的新娘子,一时被震住了,招呼宫人退出房门,关门的瞬间忽然想起了什么,躬身低头,硬着头皮走进去,在两位主子诡异的注视下,将一旁满盘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一股脑洒在被子下。
做完这一切又想起忘记一件事,于是直勾勾看着愠怒的太子妃。
文蕊珠:“怎么还不走。”
操办过无数次大婚的喜嬷嬷笨拙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还没为两位新人结发,喜词先念了出来,喜嬷嬷有些忐忑。
太子妃的气场也太强了吧。
“我们自己剪,你快出去。”
“姐姐,不急于一时,还是让嬷嬷操劳吧,这是我们的大婚,我不想有任何遗憾。”太子殿下风轻云淡的晃了晃文蕊珠的手,语气讨好。
旁人看不出太子殿下眼底的忍耐,文蕊珠却很清楚,只是那桃花眼中的目光柔柔落在她身上,软软糯糯的就像是在撒娇,文蕊珠的心瞬间便被那眼神泡软了。
“随你……”
他想拟补前世没有的大婚仪式,这才拖着受伤的身体硬撑着坚持到现在吗?
喜嬷嬷手脚麻利的剪下两人一律发,用红绳绑了放在匣子里,小心翼翼塞床头后,立刻退出去关上门。
那背影宛若逃命,活像后面有恶鬼追。
“姐姐,你终于是我的人了……呃!”太子摩挲着文蕊珠柔胰,心头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感慨,柔情缱绻如开了闸的洪水,正要滔滔不绝,却忽然被人堵住了宣泄口。
文蕊珠早已耐不住性子,起身推到太子后,便开始扒他衣衫。
因怕碰触到他的伤口,文蕊珠动作很轻很慢。
太子牵动伤口,眉头紧蹙,片刻又笑得开怀:“这么急呀,可惜今天……”
“闭嘴别说话!”
文蕊珠鲜少展现戾气,忽然发作,太子殿下不敢挣扎,任她施为。
忍痛享受这“情意绵绵”的更衣服侍。
“啊……”文蕊珠惊叫一声,眼眶瞬间湿润迷蒙:“这么重的伤,你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太子衣衫敞开,腰腹一处三寸多长的刀伤,因未曾好好包扎,再加上大婚繁琐的仪程,以至刀口发白,皮肉外翻,其上还有些金创药的粉末,却根本无法止血,鲜血染红了大片里衣,血腥味瞬间将满室熏香覆盖。
抬手抿去文蕊珠眼角泪痕,太子殿下故作轻松道:“服了药,其实不疼。”
“别动。”文蕊珠拍开他的手:“别牵动伤口了,都这样了怎么会不痛,怎么伤的?”
一边为他清理伤口,文蕊珠一边怒火中烧,恨不能将伤他之人千刀万剐。
“姐姐,药在顶箱柜里。”
“别叫我姐姐。”文蕊珠一边去找药,一边擦掉眼泪烦躁道。
“那叫什么,太子妃?夫人?娘子?”
文蕊珠被气笑了,他居然还有空开玩笑:“凭你叫什么,有力气玩笑,还不如说说是谁伤了你,一会儿我替你报仇。”
“我喜欢叫姐姐。”
文蕊珠瞪他,太子殿下乖乖闭嘴,文蕊珠清理伤口时,他额头便已沁出汗水,如今心口更是冷汗淋漓,肤色越发纸白。
然他忍痛的神色,露珠凝于如玉肤脂上的风景,格外惨而充满诱惑。
桃花眼中氤氲的水汽始终未散,显然痛到了另一种新高度,文蕊珠心疼的为他擦拭汗水。
“今日是我大意,文睿公主很会选时机,刺客在我更衣之时行刺,东宫防不胜防,不过好在是皮外伤,并未伤到脏器。”
顿了顿,太子目光歉意看向文蕊珠:“对不起,说好要去接亲的,还是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