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小心翼翼将红豆放在随身佩戴的香囊里,诧异看一眼兴致勃勃的皇帝,桃花眼一挑,眼尾尽是调侃:“我说您这几日怎么有空在御书房陪我,原来是被母后赶出来了。”
皇帝皱眉:“有你这么调侃亲爹的吗?”
“也没您这么打听儿子与姑娘家私情的。”太子殿下将皇帝微恼的话撅了回去。
没见过这么当爹的,这种事也问,不嫌害臊。
皇帝似乎有些垂头丧气,瞧那模样像是被遗忘的空巢老人:“我是不是很失败。”
是我而不是朕。
堂堂一国之君,实行仁政,有手腕也有魄力,将一个风雨飘摇,九国觊觎的九黎扛了起来,偏偏在情之一事上,活脱脱就是个民间怕老婆的妻管严。
被皇后掐的死死的,一言难尽。
太子殿下心中腹诽片刻终是不忍,重新坐回皇帝脚边,慵倦的疲惫使他像是无骨一般,后脑勺靠着皇帝膝盖,违心安慰道:“父皇这样的也挺好,听闻父皇年轻时也是诗画双绝,为母后描眉梳妆的事也常做,怎么现在反倒沉闷起来?”
“大人的事你别管。”皇帝眼底晦暗。
他没得罪皇后,什么事都顺着她的性子来,自从儿子遇刺之后皇后就对他冷淡起来,他也不知道皇后怎么了,头疼。
“行吧,不掺和你们大人的事。”太子殿下捻起柳叶在鼻间嗅了嗅,一股清香的草香味,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羽奴,折柳。”太子殿下缓缓解释道:“父皇可把羽奴当做飞鸽,传书之用,折柳素有寄相思之意,而柳叶……父皇可听说过有一种纸,名为柳叶笺,与花笺齐名乃少年少女怀春时表露真心所用,花笺为女用,柳叶笺为男用,所以……她让神鸟鵸鵌送来柳叶,便是让我写情书。”
太子殿下抬头看向表情怔怔的皇帝,笑了笑道:“父皇可懂了?”
那双桃花眼抬起来的时候,盛满了情意,皇帝瞅了一眼自己儿子那宛若被狐狸精勾去了魂般傻笑的模样,只觉得没眼看。
皇帝闭了闭眼,膝盖动了动将太子脑袋推开诧异道:“你倒教训起朕来了,这些日子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说丞相府嫡女无品无貌,无德无能,整日里就知道去街市茶楼听折子戏,粗鄙不堪,大字都不一定认识几个,没想到还懂这些。”
太子殿下惊坐起身:“嗯?”
他看向皇帝:“宫里?都传到父皇耳朵里了?”
英俊少年沉了脸,寒声道:“珠儿便是毁了容,幼年失恃,性子怪了些,也是丞相府嫡女,丞相府出了两个六元及第的状元,怎会粗鄙不堪,大字不识,她是世间最温柔善良,聪敏坚毅的女子,是谁敢这般羞辱她!”
不用想,也是那些见不得他跟文蕊珠相识的人。
别人听到无所谓,太子不允许皇后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他日后是要娶文蕊珠的,怎能让皇后对文蕊珠有不好的印象。
太子殿下眼中血丝本就明显,此时愤怒又添戾色,他抬眸看向皇帝的时候桃花眼里凶光闪烁。
皇帝被这宛若野兽般的目光震了震,知道儿子是认准了文家嫡女,已经将人护起来,甚至成了谁都不能动的逆鳞。
“朕会让刘琢处置了那些人。”
“儿子亲自去。”太子殿下转身就走,他要撕了那些人胡说八道的嘴。
皇帝看着儿子风风火火的背影:“你不去相府?”
“不去,珠儿不方便见我,母后的赏花宴就在十天后,那时再见不迟,父皇,我的心思你都知道,太子妃这件事上,你可不能敷衍我。”
“敷衍了又如何?”居然不是不想去,而是人家不方便见他,皇帝心中有些酸涩,这就是他教养出来的太子?他还知不知道他是太子?
太子殿下“哼”了一声道:“那您就没有儿子了。”
皇帝拿起手中茶盏就往太子殿下身上砸:“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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