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拿开文蕊珠的手,轻轻为她按摩太阳穴,见她兀自瞪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便道:“心情有没有好些?”
文蕊珠愣了愣说不出话来。
原来太子殿下如此自毁,是看出了她心情不好。
闷闷半天,她瘪瘪嘴道:“更不好了。”
太子殿下痛心疾首道:“是本公子的错,不如一会儿到地方了,让惊风给你跳个舞好不好?”
文蕊珠心口酸酸的,她心情哪有不好,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这样好的男人被她遇到了,她幸福死了。
马车外替董家车夫赶车的惊风满脸黑线。
他不就那会儿没看好知语吗?主子已经罚他扫了所有马厩,他也认过错了,为什么主子还不放过他。
有这么个小心眼的主子他真想当逃兵啊。
“贫嘴,惊风一个大男人跳舞有什么好看的。”文蕊珠一个小小的白眼翻到他脸上,将他正给自己按摩太阳穴的手拿开。
目光流转间,余光瞥到马车里的文书兰,她浑身瞬间僵硬。
文蕊珠吐吐舌头,心虚万分:“姐,姐姐……”
文书兰不顾一切拉住文蕊珠的手,与太子殿下保持距离,她宛若护崽的老母鸡道:“白公子,你虽然是江湖中人,也该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怎能轻易碰触,啊!”
话刚说完,文书兰一声惊叫。
一只乌头的箭距离文书兰眉心不到三寸,那箭羽定在半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箭身,将箭拿开。
太子殿下脸色凝重,看了一眼文蕊珠道:“马车里躲好。”
文蕊珠连忙抬起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满脸谆谆叮嘱道:“保护好自己。”
“放心。”说罢,太子殿下身体飘了出去:“惊风,保护小姐。”
“噗噗噗噗……”
无数飞驰而来的箭羽被拦腰斩断,却仍有一些漏网之鱼结结实实钉在马车上。
片刻,马车便成了刺猬,有些箭头戳穿了车壁,泛着幽幽寒光。
文书兰惊呆了,忍不住觳觫起来,这一刻什么冷静自持和难以启齿都顾不得了,她抓住文蕊珠的手道:“一会儿你别出去,听姐姐的话,有姐姐在,我不会让他动你的。”
文蕊珠:“嗯?”
堂姐在说什么?
见文蕊珠满脸茫然,文书兰泪流满面:“都是姐姐对不起你,你姐夫对你生了觊觎之心,我原本猜测他会派人来抢走你,利用你威胁丞相,办什么大事。”
她擦了一把眼泪,泪水却更加不受控制的滚落:“我以为他会偷偷摸摸,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心狠手辣,一上来便是乱箭齐发。”
被迫听到另一种“真相”的文蕊珠缓缓叹了口气,将惊慌失措的堂姐抱入怀中,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镇定。
“堂姐,你确定是姐夫的人吗?外面万箭齐发,若是姐夫,他是想将你也……”
身体震了震,文书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无措地问:“你,你说什么?”清醒了许多,她笃定道:“那就不是他,他不会杀我的,不会。”
她信他,虽有微瑕,却爱她至深,不会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