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文蕊珠道:“那日我曾说,我也仔细思考过与钰哥哥成婚之后的场景,或许一辈子相敬如宾平平顺顺的就这么过去了,可我终究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你风姿儒雅,可我总觉得你久经战场的将军,战场厮杀多了,钰哥哥便把一切都看淡了,觉着只要是个差不多适合娶来做妻子的,任何女人都可以,但我认为两个人相处一辈子,不该是这样的,可能是没缘分吧。”
“原来是这样。”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赞叹文蕊珠的敏锐。
洒然一笑道:“无碍,你现在还小,或许憧憬轰轰烈烈地爱一场,等你再大些,便会发现爱恨痴缠都是转眼成空,那时候,我还会等你的。”
文蕊珠这次真的不明白了:“为什么?”
李钰笑得依旧儒雅淡然:“因为我想娶你。”
他说想娶她,不是说喜欢她,也不是说爱她。
自从听了文蕊珠真情实意的分手词之后,李钰的字典里像是没了喜欢这两个字般,说出的话像是沉重的枷锁和责任。
文蕊珠感受到了,她越发好奇问:“是不是哥哥给你下了什么蛊,不然你怎么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李钰摇摇头,温雅道:“这两年来,尚未见到你,我便看了你给玉堂兄写的所有信,你善良,勇敢,忍耐,坚毅,跟我娘——很像,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对你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给文蕊珠形容这种感情,索性便不形容了。
“那年玉堂兄第一次绘出你的画像,我便对你一见钟情了,那时候每天想着的,就是娶你,为你而读书,为你考功名,保护你不受苦。”
文蕊珠不知不觉的心里热了热,她心里模模糊糊已经想到了一个大概的故事。
果然,李钰的声音掺杂着回忆,略显沙哑地响彻耳际:“我是个不被家族喜欢的人,因为我娘是个不受宠的妾,她出身低贱,每日只能惶惶度日,却在我短暂的童年时光里,给了我最完整的母爱,当我历尽艰险,拼死挣命,终于找到一条光明大道的时候,她早已被凌辱致死。”
“每次玉堂兄说起你,我便觉得你与我娘一样,是个苦命人,或许是这一点怜惜之情,让我将你放在了心上。”
“我始终不知道这是喜欢还是爱,但却觉得,你若嫁给了我,我必然全心全意对你好,但你若爱上了别人,我也希望你幸福……你,明白这种感情吗?”
文蕊珠属实不太明白的,于是她干脆的摇摇头。
摇头之后还是觉得,李钰这种情况,越说越像是被下了蛊。
李钰朗笑几声:“不明白便罢了,我也不明白,我只想告诉你,我是除了你哥之外的另一个后盾。”
见文蕊珠眼中迷茫,他自顾自道:“若你嫁给我,我必然明媒正娶,三媒六聘,将你风风光光的娶进来,日后日子怎么过,都随你。”
文蕊珠的眼神却越来越迷惑了。
她觉得还是看不懂这个人。
两人面对面坐在狭窄的马车里,明明那么近,文蕊珠却觉得李钰面前始终有一层薄纱,她越用力看,那薄纱便越晃荡的让她看不清。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凭借一腔怜惜之情,便能做出为他人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事?
这大概是传说中江湖上才有的侠义之心吧。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她觉得自己已经拒绝过李钰了,也算划清了界限。
但成不了夫妻,至少还能成为朋友,于是她试探道:“钰哥哥,我还是觉得你比较适合做朋友,这个……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李钰点点头:“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