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太子一路保护着文蕊珠,很快两人便被塞进马车,马车四周封闭,完全看不到即将驶往何处。
无极太子握着文蕊珠的手歉然道:“是我连累你了,本想……”
“是我连累你。”文蕊珠像是终于不害怕了,声音前所未有的认真。
文蕊珠歉意:“方才他们明明是冲我来的。”
无极太子凝重:“也是冲我来的,白芨这个身份怕是已经暴露了。”
抬眼看着他,文蕊珠头一次觉得有些心虚。
马车颠簸,而后停下,忽然有人上车,递进来两个布条:“把眼睛蒙上。”
蒙上眼睛之后他们被拖下马车,又走了好长一段路。
中间小雨下下停停的,文蕊珠只觉一脚深一脚浅,完全感觉不到这里哪里。
再然后,他们便被关在一间散发着浓浓霉味的房间里。
“咳咳,咳咳!”
隔壁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文蕊珠听到隔壁下人们的阵阵自责声。
她与无极太子被背对背绑在柱子上,口被封着,眼睛被蒙着,无法言语,只能紧紧握住彼此的双手。
丞相府门口,碧桃浑身湿透,脚上粘泥,满身狼藉的跌倒,本就浑身酸软的碧桃挣扎几下没能爬起来。
门房家丁看到她,连忙过来搀扶,见她如此狼狈连忙问:“碧桃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碧桃气喘吁吁:“快,快告诉丞相,小姐被人歹人掳走了。”
门房连忙丢下她,去喊叫护卫,他还是个少年,性子不稳,还没走几步,便吆喝的整个相府都知道了。
今日小雨,丞相难得偷闲在书房看会儿闲书,听到消息后陡然站起身来:“珠儿被掳走了?被谁掳走的?她今日出去做什么?”
门房家丁一概不知,瞬间被问懵了。
丞相索性走出书房:“谁告诉你的?”
门房低着头:“是碧桃姑娘,她很狼狈的样子从外面跑过来。”
顿了顿,他觉得自己一问三不知可能有点不尽职,于是解释道:“我今日没见二小姐出门啊,她怎会在外面遇刺……”
丞相看了他一眼,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他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木讷的门房,怎么招待贵客。
走到大门口,却见碧桃已经站起身来,焦急的走来走去,丞相问:“你家小姐何时出去的?”
碧桃“噗通”一下跪了,双手揪住丞相的衣摆哭求道:“老爷,您救救小姐吧,那些刺客好凶,他们骑着快马,手里握着好大的砍刀,我,我担心小姐有危险。”
丞相皱眉:“问你她什么时候出去的?身边都有什么人?”
碧桃语无伦次道:“白芨公子邀请小姐出去踏春,白公子准备了一艘画……老爷,老爷!”
听到“白芨公子”这四个字的瞬间,丞相的身体晃了晃。
他的嘴唇跟他的手指一样哆嗦:“白,白芨公子也被掳走了?”
“嗯!”点点头,碧桃还待再说详情,便听丞相身体退后几步差点跌倒,还好文雀来的及时,接住了他。
丞相:“文雀,你,你快去,召集护卫和府兵,再去九门提督或者府尹处借调人手,救太……救,救二小姐。”
他差点就要说出救太子,话到嘴边生怕被人抓住把柄,改为拯救二小姐。
周氏的人经过,恰巧听到,回去禀报。
周氏满脸寒霜,愤怒不已:“不过是救一个丑八怪,居然要惊动九门提督和府尹衙门,丞相好偏的心啊。”
想起她的大女儿在楚馆,三女儿跟府里下人的孩子干粗活,做苦工,她的儿子在柴房,手指在冬日里流脓生疮,原本肉团团的身体如今已干瘪的不成人形。
文蕊珠凭什么被丞相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