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那么一个人,无数次救她,骗她,帮她,成全她,破坏她的计划又过来用钱来讨好她。
用她所不知道的东西来压制她。
委屈,太委屈了。
“你……”见文蕊珠成了兔子眼,抿着嘴格外娇柔可怜,他呼吸一滞,撤去通身冷傲自持的气势,软了声音连忙转移话题:“先前破坏你谋划我很抱歉,今天我带来新的消息。”
“你要听吗?”
文蕊珠:“……”
眼泪将落未落,她好憋屈。
不急着听消息,文蕊珠含泪问他:“那日你为何突然发疯要杀了我的车夫和护卫?”
白芨想了想道:“他们是周氏安排伤害你的刺客,你想利用独孤朗除掉周氏,但周氏身后有周家,便是独孤朗也不会上门抓人,只会让丞相府自行处置。”
“更何况她还是为丞相生了一子两女的人,便是妾室,也是良妾、贵妾,周老爷子是丞相的授业恩师,便是看在他的份上,丞相也不会严惩周氏。”
“不如以杀止杀。”
文蕊珠听罢沉默了,她揉了揉脑袋,深深自责。
是她没有将自己全部的谋划告诉他,这才功亏一篑。
“若不是顾忌你日后还要在相府生活,我那日便会将周氏了结。”
文蕊珠瞪大眼睛:“她可是丞相府的人。”
恣意一笑,白芨嘴角轻勾,玩味道:“千机谷想杀的人,总会死有余辜。”
这笑容霸道邪魅,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自己的臣民,短短一句话竟然有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凌厉。
“请坐。”文蕊珠被他无意间露出的气势震到了,见他还站着,缓缓一指旁边的太师椅。
婢女奉上茶来,文蕊珠抿了一口,将他的话在肚子里来回咀嚼消化,而后猛然睁大眼睛问:“你是说……你发现了什么?”
含笑点点头,白芨问:“你想听吗?”
文蕊珠咽了口口水。
男人俊朗的眉眼挑了挑,仿佛成了精的狐狸正专注地看着即将踏入险境的兔子。
你看这坑,又大又圆,你要不要跳进来试试,很舒服的。
文蕊珠怔了片刻,看到回来的碧桃,她忽然灵机一动道:“白公子,先随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
白芨已经摆出促膝长谈,一展所有关心与温柔,让文蕊珠感受到温暖和他的倾慕之心。
谁知话题急转,饶是太子殿下自负聪明也看不透少女的心。
于是,连茶都没来得及抿一口的太子殿下站起身来,跟着文蕊珠出门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丞相便回府了。
“管家,去将二小姐唤来。”丞相面带欢喜,像是受什么鼓舞般,一改往日愁眉苦脸。
他惬意的坐在书房桌子前,亲自将满桌子乱七八糟的纸笺收拾整齐。
谁能体会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妙处呢,他今日体会到了。
原本他和户部、太医院院正为怪病之事发愁,生怕百姓得不到医治发生暴动,转眼就有人跑来道喜,说事情解决了。
还是他女儿解决的,这可不正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吗?
管家摇摇头:“老爷,二小姐方才跟白芨先生出去了。”
“谁?”丞相震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