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蕊珠:“碧桃!”眸中光芒流转,她大概知道刺客是谁的人了。
管家继续道:“丞相今日不在家,主母说您是初犯,便不处置了,若再犯,便只能家法处置,还请二小姐谨记。”
管家这是替周氏示威。
周氏在警告文蕊珠,刺客是她的人,马夫是她的人,就连护卫也是她的人,要想活命,就听话顺从些。
这教训的口吻,这与周氏沆瀣一气的立场,文蕊珠自然听出来了,她强忍怒火道:“我才是相府嫡女,不需要任何人指责责,周姨娘若不满,只管去找父亲。”
想让她听话顺从,门都没有。她前世经历无数勾心斗角,明枪暗箭,最知道什么话戳人心窝。
听到“周姨娘”三字,管家脸色宛若被狗咬般扭曲。
“还有,明日一早我要出去置办首饰,马车和车夫给我提前配好,否则,我便请父亲亲自准备。”
管家从来没见过这么执着作死的人,当即冷笑着答应:“好。”
文蕊珠威胁完,直接从管家身旁走了过去,忍着脚踝的疼痛,走的异常平稳。
不管如何,气势不能输。
她倒要看看,明天周氏想怎么处置她。
难不成再找人刺杀她?
脚踝上敷着裹满雪的巾帕,文蕊珠把玩着两只短箭。
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呢?
于是她让碧桃拿来白芨雕刻的工具,将箭头卸了下来。
观察良久这才发现,那箭头内侧侧凹陷处,居然烙印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这羽毛与梁青山心口的胎记如出一辙。
“原来是他,我早该想到的。”文蕊珠将箭头收起来,随后朝碧桃道:“周氏的事情,御春堂打听的怎么样了?”
碧桃摇摇头:“在黎都打听的消息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所以,御春堂的人已经去凤台,那是周氏死去夫君的老家,还没有回来。”
“好,那我就再等等。”
文蕊珠强压着立刻整死周氏的冲动,告诉自己要斩草除根。
第二日一早,文蕊珠缓缓上了马车,她的脚一夜消肿,已经不疼了。
只是不能走太多路。
车夫依旧是之前的车夫,她看到文蕊珠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文蕊珠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让他驾车到最热闹的西市。
而后,马车停在一座奢华大气的茶楼前,文蕊珠直接上二楼临窗雅间。
推开门,白芨正在品茗。
见到她,文蕊珠道:“你昨日没回相府,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小姐有命,在下怎敢不从。”白芨拱拱手,作出不敢不从的模样。
文蕊珠却盯着他的眼睛,移不开目光。
脸还是白芨的那张脸,只是他的眼睛却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桃花眼,远远看去没什么变化,细看之下那双桃花眼中像是藏着万种柔情。
“你……现在是你本来的面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