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偷摸未婚夫腹肌的人儿,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低沉暗哑嗓音,逐渐回神。
她略显无奈地望着还探在衬衣内的小手,心底在懊恼:
怎么就这么不禁诱惑,又吃上豆腐了!
还好有毛毯遮挡着,没人能瞧见他的腹肌。
要不然她亏大发了!
苏菀兮默默地将手伸出来,帮他系回纽扣。
再抬首望向正垂着眼睫温柔看着她的未婚夫,轻拢眉心。
“裴哥哥,我是闻到那些血的味道,有点不舒服。”
女孩用手按着胸脯,主动坦言。
那种不上不下的呕欲感,让她很难受。
顾之裴早已习惯鲜血的腥味,并未有特殊感觉。
此时见怀中人儿脸色微微苍白,才觉得这些血的味道,如此难闻,如此让人作呕。
拥有极为纯净气息的她,最不喜的就是那些血液及阴气。
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委屈的女孩,用手指摩挲着她白嫩顺滑的脸蛋。
“菀菀,是我疏忽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话音刚落,他就抱着他的菀菀轻松站了起来。
再将她的小脸轻轻摁在他的胸前,用毛毯盖过她的发顶,遮挡她的容颜。
也是有意将她与这肮脏的腥臭味隔绝开。
秀眉微蹙的人儿,鼻腔内瞬间只余她未婚夫淡雅的体香。
围成一个圈,背对着两人的保镖团,仍在警惕地戒备着。
伤亡的游客与蒙面人,横七竖八,躺倒一地。
还有微弱气息的人,正低低哀鸣着。
血早已染红这条独具古风韵味的步行街。
人满为患的街巷,此时只余寂寥的几声鸟叫,及这一片狼藉。
情侣饭店的摆设物件,损坏严重,遍洒一地。
顾星然刚打完电话,脸上都还流淌着泪水。
再次抬头看着这费尽心血打造的饭店,他哭的更厉害。
可怜的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也许是因为他悲绝的哭声,吵到了顾某人怀中的心尖宠。
空中砸来冷漠无情的两个字:“闭嘴。”
冰冷凌厉的嗓音,就像裹着风雪的冰刃,精准地扎进顾星然的心窝。
这熟悉的冰寒之气,让他恐惧的霎时停止痛哭。
他怔怔地转头望向被保镖紧密守护的顾家继承人,他的堂叔,五叔公唯一的儿子。
他就算脸盲症再严重,再认不清人。
但这让他一辈子牢记的“恶魔之音”,永生都不可能忘。
犹记得两年前,他这个鲜少露脸的堂叔,那一天竟然会光顾他这小小的饭店。
还用冰雪凝聚而成的视线,隔空射击他。
爱哭成瘾的他,当时就被吓得掉起了眼泪,完全控制不住的那种。
这位比他年纪小五岁的堂叔,当即就向他砸来两个字“闭嘴”。
那两个字含着浓浓杀气,仿佛他如果再哭一声,就要了结他的性命!
作为顾氏家族不能惹的存在,他当时硬生生将流到眼眶的眼泪,憋了回去。
咬着嘴唇害怕地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这位冷酷无情、沉默寡言的堂叔,那时就坐在主位冷飕飕地望着他。
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即将性命不保。
但问题关键是,他都不知哪里惹到了这尊大佛。
直至现在,顾星然都没搞懂,他的堂叔顾之裴为什么要用死亡的视线扫射他。
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顾大少又来“宠幸”他这比豆腐乳还小的饭店。
他何德何能得到小堂叔的“重点眷顾”!
他宁可不要这间店,也不想见到这要命的“阎罗王”。
昨晚被小堂叔的人,“请”去枫桥度假村酒店做[枫桥蜜恋],就害怕的手脚冰冷。
该不会是甜点不合他口味,现在来秋后算账?
顾星然的脸色刹时白的像面粉,哭丧着脸向顾之裴打招呼:
“小……小堂叔。”
他酝酿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昨晚的蛋糕…还合口味吗?”
这句话毫无意外地落进苏菀兮耳中。
她水灵透亮的眸子,溢满了惊讶之色。
这是她未婚夫的堂侄?
刚才哭的竟然是他的侄子?
这是什么年度惊悚事件!
对于顾家的旁支,苏菀兮完全没去了解过。
故也不清楚顾氏的家族结构。
就在此时,被顾之裴紧抱在怀里的她,听见身后传来惊喜之声:“之裴。”
紧接着,便是高跟鞋踩在青石砖发出的清脆声音,还伴随着皮鞋发出的响声。
顾元旭搂着爱妻相携而来,苏华姝走至他们身前,按压不住的激动。
“之裴,你和兮兮来这里玩?”
近距离的声音,让苏菀兮确定,对方是未婚夫的妈妈。
她立即想掀开盖住她的毛毯,和准婆婆打招呼。
但一只大掌却摁压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所动作,更不许她探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