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闻言还是很气,但这话让她止住脚:“小十,你早知那狗贼要造反?”
小姑娘点点头:“我偶然间听国师提起过,父皇好像也知道,但此事牵扯过大,我不敢说出去。”
长公主放心了。
街上响起平远侯的声音:“您若继续执迷不悟,微臣便只好忍痛……清君侧!”
百姓们早已交头接耳,此话一出交流更甚。
包厢外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随即两方交战。
阮莺扫了眼紧闭的门,小声道:“姑母,平远侯有心用你我二人威胁父皇,定会派顶尖高手过来,咱俩的侍卫也许不是对手。”
“不用怕。”长公主脸色难看,“姑母学过轻功,他们若敢进来,姑母便敢带你从窗户跳出去。”
阮莺眨眨眼。
但她……不敢。
于是她悄悄地用从快穿界学到的法术反锁并加固了房门。
反贼侍卫们推门时便发现这扇门仿佛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简直邪门。
好在侯爷只让他们在门外守着,盯紧包厢里的人,待底下交战时再冲进去即可,他们还有时间。
“平远侯,你何以见得国师是鱼妖?”皇上淡定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你如此大张旗鼓,甚至不惜做出逆臣贼子之举,若国师不是鱼妖,你该当如何?”
平远侯的脑子转了转,当即把明镜推出去:“此事乃灵葡寺的明镜高僧所言,乃他亲眼所见,且明镜禅师告知了微臣该如何让鱼妖显出原形。”
“皇上,微臣此举只为百姓,只为皇上您和江山社稷着想,实乃迫不得已,若国师不是鱼妖……微臣自会辞官谢罪!”
皇上气笑了。
带兵逼到他面前了,还想如此轻松地辞官谢罪?
谁惯的,这么狂,什么好事都想占。
他这些日子早已对平远侯失望至极,以前那些共生死的瞬间远不足以弥补他想造反的逆举。
“既如此,你来让国师显形。”皇上淡淡道。
主场交到了安鸷那里。
少年站在祈雨的高台旁,闻言平静地看向平远侯。
他变成人的刹那,便没有了身为人鱼的技能。
今日能顺利祈雨,还是因昨日向女巫许的愿。
故他没有任何举动,只静静地站着。
天上的雨还在下,瓢泼大雨一遍遍地冲刷着土地。
平远侯距离安鸷很远,遥遥地瞧着他:“明镜禅师言鱼妖怕水。只需将此妖的伞打翻,他便会现出原形!”
“禅师告诉臣,此妖乃人身鱼尾,形状可怖,以人肉为食,白骨为器,极其凶残,若放任他留在朝中,我朝必将大乱。此妖怕火,只要用火烧便能将其制服。诸位百姓!——”
平远侯诚恳地望向百姓们:“你们不要怕,有本侯在,这妖孽不会伤害你们!”
皇上敛目,果然似安鸷所言,卫隼知道真相。
他有点好奇人身鱼尾是何模样,连卫隼都看过,他竟没看过。
也不知以后小十知晓此事时会是什么反应?
他往边上的茶楼二楼看了眼,正巧看见阮莺二人站在那里。
皇上给了她和长公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看回平远侯:“这伞由谁来打翻?”
为帝者,喜怒不形于色,在场无人看出皇帝方才的心理活动。
平远侯也没有看懂,他只觉得皇帝现在理智得太过分。
他都和造反没差别了,怎么会这么平静?
平远侯看了眼身后,见到整整齐齐的手下时心里安定了点:“国师若坦荡,不如自己放下伞。”
就连安鸷也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