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机灵地应下。
但出宫的马车刚到宫门口,就碰见了另一辆马车。
花骨朵坐在马车前室赶车,看见后忙收紧缰绳:“公主,国师府的马车在前面。”
阮莺探出头:“这么巧!你先回去,我去传父皇口谕。”
她说完跳下车,动作自然地像曾跳过八百遍。
花公公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但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公主您慢点哎!”
他说这句话,是因为阮莺已经在准备爬国师府的马车。
那边的赶车侍卫看得一愣一愣的,忙朝马车里送信:“大人,十公主找您。”
随着声音落下,一只指骨修长的手拢起马车帘,随着手掌露出了玄色金边刺绣袖口,做工精致,尽显尊贵。
阮莺放下脚,想起她在成衣司定好的布料:“正好你来了,先随我去趟成衣司把尺寸量了。”
她乌发上插着一支金嵌玉蝴蝶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安鸷一出来就被闪了眼,眸子微眯。
听清小姑娘的话后弯起眸,又变成乖顺少年,朝她伸手。
阮莺不明所以地被他拉上马车,站在前室上看着少年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公主想不想出宫玩?尺寸待送公主回宫时再量也不迟。”
两人靠得太近,看得花公公老脸一红,急忙低下头,还不忘用眼神催着其他在场的侍卫们也低头。
还好是在宫门口,这要让圣上看见了还得了!
“好呀!”她本来就想出宫玩,钱袋子都准备好了,只是因为去上书房才改变了行程。
阮莺和花公公打了招呼,随即钻进安鸷的马车里。
他看着马车驶远的背影,叹息一声,调转车头回宫。
老天爷的心思可真难猜,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被安公子占了呢?
本是一介白丁,却一晃成了当朝国师,皇朝新贵,还被圣上最宠爱的十公主看上了!
他的命里怎么就没有这种天降馅儿饼?
安鸷刚上任,手里一个可以信任的仆人都没有。
他在御街的不远处叫停侍卫,想让他在此等候,自己和阮莺步行走入街道,却不想刚说完就被小姑娘拒绝:“这么热,我不想走。”
她掀开窗帘看看外面:“咱们坐着马车逛一圈嘛。”
少年略怔,看眼小姑娘白皙的肌肤,也心疼她出去晒太阳,但侍卫武功太高,耳聪目明,有他赶车,自己不太方便说话。
两秒钟后,安鸷按住油纸伞,轻轻颔首。
指背摸着被亲过的侧脸,绯唇忍不住上翘。
阮莺笑盈盈靠在马车壁上,心里哼起歌。
傻哥哥还以为她是想让他答应才亲他的呢~真傻,她只是想亲亲了而已~
有些欲望没开始时还能忍,但一旦开始就没边儿了~
每次和哥哥亲亲抱抱,她就觉得像吃了葡萄糖一样甜,想每天都吃糖!
马车缓缓行驶进御街,阮莺放下车帘开口:“我让宫里的制器署给你做了一辆轮椅,在你的腿伤没好前,你可以坐在轮椅上,找人推着你出行哦!”
“父皇答应我了,你上朝或进宫时也可以坐轮椅。”
少年眼里萦绕着感动,小声道:“多谢公主。”
阮莺:“我教你个词吧?宝宝。”
“以后没外人时你便这么叫我。”
小姑娘盯着他,唇角挂着甜笑。
安鸷眉梢不太明显地挑了挑,他能听懂东方语言中的宝宝在西方语言中是什么,而这个词,是他第一眼看见小公主时就想用来称呼她的。
想不到,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少年羞涩地点点头。
阮莺更想欺负他了,压低声音说:“那你跟我学,宝宝~”
~
午时,侍卫赶着马车停在国师府前。
国师府外很清净,只有两个侍卫在站岗。
朝上的大臣们摸不准新国师的脾性,也摸不准皇上的态度,因而始终没有人当第一个送贺礼的人。
他们只在远处安插了眼线,等待有人出头,也各自与熟悉的同僚押注谁会第一个动身。
百官谁都没想到,第一个接近新国师的人会是宫里的十公主!
听眼线说他们还共乘一辆马车,下车后侍卫大包小包地从马车里往外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