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柏也不准备拐弯抹角，而是直言开口：“想让封董帮忙找个人。”
“谁？”封擎宇靠在沙发上，抬手抽了口烟。
“晴川。”
吴柏这两个字落地，恰好凌晨端着茶水进来，放在吴柏跟前。
“晴秘书怎么了？”他疑惑地望着吴柏。
封擎宇目光幽深地扫了眼凌晨：“你见过？”
“见过，前几天在人民医院陪我老婆去做产后修复恰好看见晴秘书从手术室出来，据说————。”
凌晨这话，欲言又止。
而他刚刚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并非事先与封擎宇串通好的。
那日下午，他跟封董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带着老婆去做产后盆底肌修复，因着首都那位专家的号很难排，他还找了封董帮忙。
未曾想到，那日去时，医生半道离开说去隔壁房间做个人流，他们这边就安排了护士。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从隔壁房间出来的人是晴川。
他见人扶着墙，脸色寡白且还上去扶了一把。
“说、”封擎宇发话了。
约莫着知道凌晨说的是哪一天了。
但这种事情，若想扎心，还得从旁观者的口中说出来。
“做人流去了，”凌晨望着吴柏，小心翼翼开口。
砰——吴柏刚刚端起的茶杯落在玻璃茶几上，而后啪嗒摔在了地毯上。
“凌秘书确定自己没看错？”
“我还上去扶了她一把，二人有过交谈，应当不会看错。”
接触过，聊过天，那肯定是没错了。
若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他兴许还会怀疑一下。
吴柏脸色瞬间煞白。
封擎宇夹着烟半抱着臂弯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人，心里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有人求之不得，有人得之不惜。
何必呢？
若是时冉有孕在身，让他跪在佛前祈求三天三夜也行。
可吴柏————不说也罢。
一个男人，明明自己家庭不幸，他不引以为戒却还拉着一个无辜的女人入深坑，入就算了，还搭上孩子的性命。
该有多惨啊。
同情吴柏？他从不同情这种人，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晴川跟着我的总这些年，家里人都相继去世，我若是没记错，加上这个孩子，应该是七条人命了吧？”
经常惊住了。
七条人命？
吴柏这是克妻啊！
不不不、克女人，这注定是孤独终老的命。
“麻烦你帮我找到她，”吴柏良久的沉默结束之后是这么一番话，仍旧是不忘恳求封擎宇。
后者呢？
没有拒绝，只道了一句会留意。
他用小指勾过茶几上的烟灰缸，在上面点了点烟灰。
“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
“吴总，人生浮沉本就不易，你又何必在搭上无辜人的生命呢？”
“这不是我能做选择的，封董没必要在我跟前冷嘲热讽。”我的柏现在没心情跟封擎宇聊什么恩怨情长。
他满脑子都是找到晴川，去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内心希望这只是一场闹剧。
不是他能选择的？
晴川跟了他八年，必然是有感情的。
八年青春都付出了，连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想留，这不像是晴川的风格，
普通人交往恋爱到了怀孕的地步了，都想快点结婚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但是吴柏跟晴川这里，选的却是另外一条路。
结束无辜者的生命。
“你不能选择晴川的选择，但你能选择如何对待二人关系，吴柏、首都人人都在津津乐道三件事，一是我与时冉离婚，二是你与张副市之女好事将近，三是张副市是如何收拾晴川的。”
吴柏刚刚高涨的气焰瞬间安静下去一半。
封擎宇替晴川感到惋惜。
一种尽心尽力付出但是不被认可的惋惜。
他前几日应酬，还听人笑聊此事。
有言张副市的女儿没上位都开始收拾晴川了，这要是上了位，还得了？
第一个要解决的不就是晴川？
…….
“走了？”凌晨听见电梯的声响悄摸摸地将脑袋伸进来，小心翼翼询问。
封擎宇将烟头恰在烟灰缸里：“走了。”
凌晨站直了身子走进去，将茶几上的茶杯收到托盘里：“我刚刚说错话了？”
封擎宇拿出手机，并未急着回应凌晨的问题，而是拿出手机发了通短信过去：“没有。”
“那吴柏————。”
封擎宇将手机揣进兜里：“烂泥扶不上墙。”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抄起沙发上的外套。
“下班吧！不用收拾了。”
凌晨：……..不压着他们加班了？
今天这么急着回家，有情况？
另一方。
晴川拉着时冉出门。
后者坐在副驾驶一脸疑惑：“你带我去哪儿？”
“我买了套房子，想带你去看看。”
“现在？”时冉疑惑。
“恩。”
“你大晚上的带我去参观房子，乌漆嘛黑地看什么？”
时冉觉得晴川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大白天地带着她去蹦迪，不走常人路。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晴川按开密码。
示意时冉先进去。
她嘟囔着进屋子，乍一抬眼，就看见封擎宇穿着一身睡袍端着红酒靠在沙发背上吊儿郎当地望着她。
时冉：……….
她回眸想找晴川，可这空荡荡的走廊哪儿还有晴川的影子？
“见到我，时小姐很失望？”
时冉：……….
这酸溜溜阴阳怪气的话可真是封董能说得出口的。
“诧异而已，”时冉一边说着，一边带上门，且说这话时，语调万般温柔。
她这辈子的温柔都在这几天对待封擎宇时用尽了。
“你跟晴川串通好了？”
封擎宇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语调平稳：“这不重要。”
“那什么————唔。”
时候一句话还没问出来，就被大步流星而来的封擎宇一把挑起下巴直接将她摁到门板上，封住了唇。
男人的体温和气息席卷而来，迷得时冉晕乎乎的：“先做才重要。”
时冉觉得，此时此刻用沉沦二字来形容二人的状态实在是太含蓄了。
让她想想，如狼似虎，野火燎原，一遇而发，久旱逢甘霖、如此词汇才能彰显一二。
十点到十二点，两个小时的光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