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里话外都像是在内涵什么。
“时总怕是请不起啊,”吴柏阴阳怪气回去:“还觉得自己是国际首席呢?”
言外之意是,你现在是时冉,不是时判。
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资本。
时冉明知他在阴阳怪气的,倒也是不恼,浅笑了声:“我是没有,但我老公有呀,吴总莫不是不了解现如今的情况?”
封擎宇听闻这话,唇角笑意勾起,大抵是因为时冉的这声老公让他心情愉悦,臂弯落在时冉腰后,不轻不重的抚着他的后腰。
吴柏被强行塞下一口狗粮。
坐在椅子上及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而晴川,目光落在时冉腰间的掌心上,眸中有一抹羡慕一闪而过。
她与吴柏多年,从未享受过这种光明正大偏爱与袒护。
而封擎宇与时冉不过是这众多家族联姻中的一员,却能成为彼此的光亮,也能给对方明目张胆的爱意,这些东西,是她羡慕不来的。
时冉捕捉到晴川眼眸中的羡慕一闪而过,笑意温温和和:“晴川秘书,你觉得如何?”
晴川今日,未曾避讳,反倒是点了点头:“可以考虑。”
吴柏目光倏然落到晴川身上,带着杀气与警告。
而后者,只是悠悠然的转回目光,淡漠的好像一个陌生人。
自古这种聚会,除了八卦还是八卦,但有些人不敢将八卦聊到当事人身上,只会阴阳怪气的用别人的故事彰显出来。
这日,时冉去卫生间的路上,三五不时的就能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那阴阳怪气的腔调就差直接报她的名字了。
江边的卫生间,本就简陋不堪,隔音自然是没有,时冉正准备推门出去时,意外的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你说他最近在勾搭谁?”
“时月,一个从国外回来的艺术家,据说在新北路开了家画廊,”
新北路,首都人民都知晓,那是艺术圣地,能在那里开画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要么背后就是有金主大佬加持。
时冉听着,微微挑眉,其实没想到那位白衣飘飘的仙女还是个小有才气的画家。
“新北路?不是吧!那地方光租金一个月都上百万呢!”
有人不信,发出惊呼的质疑声。
有人浅笑了声:“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可那女生看起来也不想是个家里有钱的主儿,莫不是后面有男人?”
“有男人他还会搞人家?我看不像!”
这年头拜金的女人不少,但那些豪门公子哥儿可不是傻得,一个个的贼精似的,玩儿女人也会挑着玩儿,首都这么个鱼龙混杂牛鬼蛇神众多的地方,万一玩儿到了别人家的女人岂不是自找死路?
“也是,没那么傻。”
时冉听着二人渐行渐远,伸手推开隔间的门出去。
将出卫生间,就被吴柏拦住去路,时冉抬眸望向他,稍有些疑惑不解:“吴总有事?”
“吴翰可以给你当司机,但是不能成为你的枪杆,时总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吴柏知道时冉最近在翻之前旧账,且私底下的调查脚步已经到前秘书身上去了,在下一步,便是将当初的人一个个的挖出来,然后收拾。
这些事情一旦触发了某些人的利益,那就不是危险两个事可以解决的了,搞不好会搭上身家性命。
吴柏自然不愿意吴翰去冒这个险。
时冉听着,浅扯了扯唇瓣:“那吴总把弟弟带走啊!在我手底下就要为我办事儿,至于办什么事儿那也是我说了算,人在我手上还想让我按你的规律办事儿,吴总觉得可行?”
即便吴柏不说,时冉也不会将人如何。
他这话,摆明就是多此一举。
她当然会听了不高兴了。
吴柏这人——不说也罢,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像是一个实打实且妥妥的渣男。
跟晴川拉扯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也不准备给人家女孩子结果的,能有几个好东西,她等着他以后追妻火葬场。
“管天管地还管起老娘来了,可笑!”
时冉扭头就走。
不给吴柏半分反驳的机会。
时冉出去,就见一群人正围着手机,似是想目睹某人的庐山真面目。
“长的但是挺漂亮的,但是看面相就不是个安分的。”
“这人还挺面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新北路55号?”
“牛哇!首都大学的教授都进不去的艺术街,她在,这段位还挺高啊!”
“有后台?”
“新北路不是封先生的地盘吗?”
众人:……
……
夜间十点,二人早早归家,这种宴会本就没多少可待性,封擎宇会来,本就是为了卖司柏一个面子。
象征性的露个脸,也该归家了。
路上,时冉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回眸望向封擎宇时,恰见这人在低头摆弄手机。
“董女士今天去找你了?”
男人目光从手机中移开,淡淡的嗯了声。
“聊什么了?”时冉好奇,她想象不出来董茵和封擎宇坐在一处会聊些什么。
“一些你以前的事情,”封擎宇将手机合上,放在身旁,起了跟时冉好好聊聊的架势。
以前?
在董茵哪里,她的以前无非就是懂事罢了,还能有什么?
她浅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不问问我们具体聊了什么?”
“月无非就是那些事儿,”那是董茵的谈资,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事情,是她这辈子最光荣的历史。
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冉冉……,”封擎宇身上握住了时冉的掌心:“那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回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