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的往前。
大抵是前几次来,时冉都没将事情告知过秦淑,让这人以为时冉畏惧她。
不敢!
却不想,时冉也是个手段狠的人。
“时总,”钱恒将人扔到院子之后又反身回来。
时冉看了眼秦淑,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请她们出去。”
“太太,”管家惊呼。
钱恒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伸手将头上的帽子一摘,一张刀疤脸露出来,目光凶狠的盯着秦淑和管家。
看见钱恒的长相时,秦淑心里有什么东西咯嘣而断。
她只知道时冉带了个男人回来,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男人。
钱恒将秦淑亲自送上车,转身回来就看见时冉端着杯子猛喝水,似是想借此来消火。
管家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时冉看了眼站在门口局促的钱恒,狠狠的吸了口气:“不关你的事,没有你也会有别人,配楼有人为难你?”
“没有,只是打量不少。”
“你可以收拾他们,用拳头让他们折服,”时冉冷着嗓子开腔,大抵是没想到这别墅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去吧!没事儿不要来主宅这边。”
钱恒点了点头,道了声是就出去了。
钱恒刚转身出去,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玻璃碎地声,还有佣人惊呼太太的声响。
他尚未走远,就看见时冉驱车离开了别墅。
这日,别墅一片混乱。
而此时,还在天上往家飞的封擎宇全然不知。
........
酒吧里。
时冉手撑着下巴望着调酒师挥舞着手中的东西,吴翰在一旁啧啧奇叹:“难道我的位置从司机变成了陪酒师?”
“收了个钱恒,车不需要我开了,反倒是找我喝起酒来了,你说说你一个已婚妇女,大晚上的不去陪老公,找我一个未婚少男喝酒?传出去是不是不好听?”
时冉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不就是想让我放你去蹦迪吗?”
“年轻的时候不蹦迪,到老了,也蹦不动了啊。”
吴翰背对着吧台,望着酒池肉林里的那群少男少女,颇有些一脸羡慕的意思。
时冉回眸看了眼,而后,及其不屑的哧了声。
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喝得一干二净,又将杯子推回去给了酒保。
“你不想体验一下人生的无限乐趣吗?刚出校门就结婚有什么意思?这年头的男人都分幼弱壮强了,你却守着一个成天天南海北搞事业的封擎宇过活,一点人生乐趣都没有,叔叔吃多了,不想整点弟弟换换胃口?弟弟可香了。”
“弟弟好,弟弟秒,弟弟宠起来呱呱叫,别嫌弟弟年龄小,弟弟永远对你好。”
吴翰洗脑式的腔调在时冉的耳朵里经久不息。
这方。
封擎宇归家。
如往常一样,跨步进屋将手中东西递给管家。
开口询问时冉。
管家一脸为难望着封擎宇,男人敏锐的直觉让他觉得颇有种大事不妙势头。
“太太今日下班回家领了个人回来,这风声被佣人传到了夫人耳里,夫人找上门来跟太太产生了冲突。”
“太太人呢?”封擎宇心里一惊。
环顾四周。
“夫人走后没多久,太太就气呼呼的出门了。”
封擎宇:........所以,秦淑老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弄幺蛾子?
男人拿出手机给时冉打电话,那侧只听电话响,不见人接听。
在拨给吴翰,同样如此。
“凌夏,”一声怒喝从主宅响起。
正在院子里优哉游哉抽着烟逗着狗的人吓得手一抖,烟灰落在了狗背上,换来的是狗的骂骂咧咧声。
“先生。”
“去查太太在哪里。”
凌夏一听这话,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目光落在管家身上,见她低垂首,颤颤巍巍的一言不发,约莫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赶忙往配楼奔去。
刚一推开配楼的门,就见屋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有捂着脑子哀嚎的,也有扶着腰呻吟的。
总之————状况很惨。
在转头,目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钱恒。
“你是谁?”
“太太带回来的人,”躺在地上扶着腰哀嚎的同事们开口跟凌夏介绍他。
凌夏一愣。
来不及管这里的状况,扭头先去处理事情。
而主宅内,封擎宇拿出手机给秦淑打了通电话,浑身蕴着一股子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且满脑子都是找她算账的冲动。
一而再,再而三。
死性不改。
本性难移。
男人站在窗边一连给秦淑去了临近十通电话,均是无人接听,他一通电话一通电话的打,一支烟一支烟的抽。
直至最后一个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
封擎宇怒火中烧,手中的手机摔在地上五马分尸。
一屋子佣人低垂首无一人敢言。
好不容易日渐升温的夫妻感情就因为孟淑又打回了原型。
封擎宇想弄死秦淑的心情可谓是极其迫切。
“凌夏————。”
“先生,”刚进屋的凌夏尚且来不及汇报就被喊住了。
“让凌晨去将那孩子带到庄园,给秦淑好好看看,”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不是?给脸不要是不是?
那就扒开她的伤口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当初干了什么混账事儿。
管家倒抽一口凉气。
似是未曾想到封擎宇会下如此狠手。
06年春末,封擎宇与某些人达成协议,放秦淑和那孩子一码,而这些年,不管秦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从未将毒手伸手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身上,而今……是第一次。
且这第一次,是因自家爱人。
凌夏似是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望着封擎宇有些愣怔。
直至男人一个冷眸扫了过来。
凌夏麻溜儿的出去打电话。
吩咐完了一切,才转身进来告知找到时冉的向了。
“在哪儿?”
“酒吧!”凌夏望着封擎宇小心翼翼开口。
封擎宇这日,被怒火萦绕而行。
晨间的那点温情早就不复存在了,归家路上的急切与回家之后的惊心动魄让他一颗心提在胸口下不去。
凌晨一点,时冉正在舞池中央跟弟弟聊天。
封擎宇看见这一幕时,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担心有多浓厚,怒火便有多深。
他的妻子,就差贴到小鲜肉身上去了。
封擎宇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胸腔似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似的难受。
吴翰乍一见封擎宇,搂着妹妹的手抖的跟帕金森似的,急忙跑过过去扯时冉。
时冉不耐烦的甩开他的爪子。
正准备说什么,大厅里的灯哐的一下就熄了。
吴翰心里有种他要完了的悲凉感。
悲凉感才上心头,后脖颈就被人拎住了。
跟拎小鸡似的被扯了出去。
想张口呼唤时冉,让她赶紧跑。
刚张口,嘴巴就被一只粗鲁的手掌心给捂住了。
舞池中央因为停电乱作一团,吐槽声跟互唤老板声交错而起。
时冉站在人群中间,目光借着点点幽光向四周望了望,身旁人大抵是躁动起来了,撞了她一下,时冉潜意识里伸手扶住了什么。
片刻间,男人冰冷冻人的嗓音在身旁突兀响起:“摸够了吗?”
刹那间,时冉跟摸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想将手缩回来,却被一只掌心狠狠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