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散场,众人离去。
封擎宇坐在车里拧了瓶水,刚喝了两口,手机响了。
但这手机,不是自己的手机。时冉的白色手机此时正躺在后座上,他拿起看了眼,肯尼基越洋电话。
前一分钟吴翰从肯尼基给他来了通越洋电话,告知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下一秒冷峻的电话就过来了,封擎宇看着躺在座椅上的手机,没好气的笑了,伸手接起,那侧,已然是被打断步伐的冷峻压根儿就不考虑接电话的人是谁,直言开口:“冉冉,封擎宇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韩知本也是他送进监狱的,知本集团现在的股份全都握在他集团海外一个副总手里,这一切的一切他是始作俑者。”
封擎宇拿着手机,唇角微勾。
冷峻其人,摇唇鼓舌,妄生是非,身死心不死。
封擎宇将手中的水瓶放在一旁的位置上,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也不言语。
直接伸手就挂了电话。
时冉上车时,正见封擎宇拿着水瓶喝水。
“这么久?”
“女厕所要排队,封董以后做慈善的话麻烦往这方面发展。”
七月的天,夜晚的风都是惹得,时冉从路边的公厕回来浑身大汗淋漓。
“你倒是心善,旁人只会给自己谋福利,你替广大女性谋厕所。”
时冉睨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成吗?”
“因为你造福人民百姓?”
时冉点头:“谁说不是呢?”
“所以这就是观音菩萨长生的秘诀?你确定不是你戾气太重,阎王爷不想收你?”
“我要是戾气太重,那封董以后不仅要成为孤魂野鬼,估计还是名厉鬼孟,”时冉想找瓶水,发现最后一瓶在封擎宇的手里,她看了男人一眼,未有言语。
“靠边停车,”封擎宇吩咐凌夏。
凌夏将车停在路边,男人推门下车往一旁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而去。
从柜台里拿了包烟,且还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时冉时,她才知晓一瓶常温,一瓶是冰的。
“不上车?”时冉终究还是心不够狠,在封擎宇的行动中,她颇有些心慈手软。
“抽根烟,车窗摁上去,有蚊虫。”
封擎宇言语结束,凌夏便将车窗摁了上去。
时冉坐在车里,看着站在马路旁抽烟的人。
“你家先生怎么了?”
“不知道,”凌夏摇了摇头,哪儿敢说接了夫人的电话啊?
就夫人这炸毛的性子。不得伸手把人给撕了?
午夜灯光下,封擎宇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路边。
时冉坐在车里喝着矿泉水,余光时不时的落在封擎宇的身上,似是在思考这人在想些什么。
而封擎宇,因着冷峻的那通电话,开始思考整件事情的意义。
冷峻能查到这件事情,可见这件事情掩藏的并不深,时冉之所以查不到,无非就是她此时的段位不够,如果是上辈子,这些事情于时冉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东窗事发,是必然。
但东窗事发、也阻挡不了他要娶时冉这个事实。
十分钟后,封擎宇一根烟结束,带着满身热气上车。
刚想驱车的凌夏手机响了。
拿起看了眼,是管家。
“先生,管家电话。”
封擎宇伸手接过。
管家在那侧告知,秦淑病了。
封擎宇此时正压着火气,他本就对秦淑并无多少感情,若是心情好时,还能说上两句,倘若心情不好,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是以每每管家都得事先给凌夏亦或是凌晨打电话询问一番这人心情如何。
不曾想————今日这电话是封擎宇接的。
“病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医院旁的别墅要是满足不了她的需求,我不介意花钱给她在医院里面买一个长期病房,你该清楚,是谁给你发工资,若是在因这种事情来烦扰我,你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养老去吧!”
管家听到封擎宇的怒吼时,吓得瑟瑟发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此时愣是一句都不敢言语出来。
封擎宇将手机丢给方池,凌夏这才小心翼翼的提醒:“先生,今日是该见面的日子。”
往日都是他去接那孩子跟秦淑见面,而今日却因先生事务繁忙忘记了此事。
他估摸着这电话的用意不是告知秦淑病了,而是想提醒封擎宇什么,可偏生,好巧不巧的撞枪口上了。
时冉一直都很好奇封擎宇跟秦淑之间的关系,为何外人评价他是个孝子,可实际上,恨不得拔刀相向。
“跟她说,要么老实点,要么去黄泉相见。”
车子到别墅时,封擎宇满身怒火。
砰的一声甩上车门,吓得时冉一抖。
“吃枪药了?”
“那小孩儿是谁?你确定不是私生子?”
凌夏哪儿敢回答啊。
时冉进别墅,洗完澡卸完妆出来时,隐隐约约听见封擎宇的书房里有咆哮声传来。
她喊了跟在身后的狗,麻溜儿的逃离了战场。
“改天吧!先生今儿火气很大。”
“机密文件,江总立马就要。”
“那也没办法,今儿是那孩子五周岁,管家电话过来的时候先生连去黄泉相见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问问江总能不能等等,你现在进去,铁定挨骂。”
时冉下楼时,就听见凌夏跟凌晨科普着。
凌晨面露为难,站在凌夏身旁抽着烟,二人光看背影就知道忧愁的不行。
五岁生日?
封擎宇临近三十,也不是生不出来。
时冉本想继续听听这二人的聊天,汤圆从屋外进来见到时冉脚边的等一下,汪了声。
让二人齐刷刷回眸。
这一看,心惊胆战。
“夫人好。”
时冉点了点头:“好。”
“需要帮忙吗?”时女士善心大发。
正忧愁的凌晨一听这话,连连点头,真是打瞌睡送枕头,他可从来没觉得时冉这么有菩萨光环。
“需要。”
“帮忙也不是不行,我想听故事。”
凌晨:............“我觉得我上去挨骂比较好。”
跟夫人说这些,他会死的更惨。
时冉歪了歪脑袋,往旁边去了一步,那姿态好似在说,去吧!
我喜闻乐见。
看偏偏,凌晨就是没有这个勇气,若是有,他还会站在这里墨迹?
早就直接奔向二楼了。
时冉知道凌晨和凌夏忠心与封擎宇,也知道这二人嘴巴严实,自然不会开口去逼迫。
她下楼的本意也不是探究什么,而是去弄点东西填填自己正在高歌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