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接过手绢按住了鼻子,嗯了一声,实际上可能跟申鹤想的不一样,她流鼻血还有别的原因,但她可不敢说出来。
一下午的时间,无妄坡林间的黑雾都没能消散,千岩军的士气也因此受挫,再这样下去可能就得打道回府了。
好在经过一下午的时间,胡桃头昏脑胀的学会了几十种符的画法,仙家的符箓果真与往生堂不同,更加玄妙高深。
相同的符画法也更为简易高效,而高阶的符箓更是难到胡桃看不懂,只能死记硬背印在脑海中。
“好了,我所会的,基本上都教给你了,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感悟了。”
申鹤精神力损耗过度,说完放下符笔,神情疲惫的转身在空地上盘坐歇息,整个人闭目入定,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胡桃也有些坚持不住了,之前和血狼一战就损耗了不少的体力,现在更是心神疲倦,挨着申鹤的旁边倒地闭目侧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无妄坡,入夜。
一道悠悠的白色虚影飘到了胡桃的身前,咧嘴笑了笑,冷声道,
“这胡家的丫头,竟然都这么大了,这一次说什么都得把她带下去!”
“你是谁?”
白色虚影只感觉耳边刮过一阵清风,接着便是一道清脆的嗡鸣,闪烁着青芒寒光的枪刃就靠在了他的脖颈间。
他冷笑了一声,苍白诡异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径直转过了身,看向了身后,桀桀笑道,
“嗬嗬嗬,我还没问你是谁呢!”
“我乃三眼五显仙人,岩王帝君座下护法夜叉,魈。”
少年的声音清冷干爽,犹如山间轻拂而过的微风,在这还未退寒的冷夜,格外明媚。
“噢,这么来看,你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夜叉罢了,我乃冥府阴差,白无常!”
魈见眼前的白色虚影逐渐凝实,一条舌头垂到胸前,脸色苍白骇人,一身白练孝服,手持哭丧棒,正是鬼差白无常。
“我虽是夜叉,但遵奉岩王帝君契约,驱除邪祟,镇守荻花洲,倘若阁下是来取魈性命的,那便出手吧!”
白无常凄然一笑,也许鬼做表情都和人不一样,都是那么阴森可怕。
“一个小小的夜叉都敢在我谢必安面前如此狂妄,七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镇守璃月!”
说着白无常隐去身形化作一道白影冲向了魈,手中的哭丧棒挥出阵阵阴风,恐怕的威压使得周围瞬间温度降到了冰点!
“唔,好冷。”
胡桃蜷缩了一下身子,抱到一团柔软,捏了捏,这才咂咂嘴,继续安睡,粉霞的面颊十分恬静。
远处,魈手持和濮鸢,傩面下金色的双眸泛起一道精光,抓住白无常出手的刹那间,抬枪刺出,身形化作劲风与其碰撞,发出铿锵一声巨响。
一白一青两股劲风在林间炸裂开来,周围的树木拦腰四分五裂,整个无妄坡瞬间秃了一大片。
“啊啊啊,地震啦!”
睡梦中的派蒙一下子被惊醒,慌张的飞行着,她以为地震了,连忙拉着空的衣领晃醒他。
其余人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响声给惊醒,全都朝震裂的源头看去。
胡桃揉着朦胧的睡眼抬头看去,却感觉自己身处一片柔软,回头看却发现原来之前一直躺在申鹤的怀里。
对方的双手还搂着自己,那姿势应该是将她抱着睡着了。
申鹤眉头微皱,往常应该一点动静她就能醒,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等到睁开眼睛,她才将手从胡桃腰间收回,没等两人说些什么,场中再次刮起两股旋风。
就当一白一青两道劲风要再次交锋的时候,胡桃起身冲了出去。
“胡桃,危险!”
申鹤想拽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站起身后召出息灾,不管怎么样得护住胡桃的安全。
在众人的还没来得及的反应时,胡桃已经到了场中,她朝两边各自看了一眼,大喊道,
“七爷爷,魈,你们打什么呢,快停下来!”
闻言,魈急忙收势,这才避免伤到胡桃,而白无常的哭丧棒太长,来不及收回,索性一抬手挥了个满月,一下子甩到了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