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压着乔大妮的肚子，林衡觉半个背都是悬空的，一晚上醒醒睡睡，昏昏沉沉的。
护士一推门，林衡觉就醒了。
推了推乔大妮：“大妮，起来了。”
乔大妮揉揉眼睛，她睡得还挺沉的，一觉到天亮。
“六床，半个小时后进手术室，做好准备，上个厕所。”护士说完就出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乔大妮被推进了手术室，林衡觉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
在手术室门口来回地踱步，时间怎么过的那么慢啊，感觉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一看表，才过去了两分钟。
想起刚刚护士让他签字的时候，林衡觉的手都是抖的，平日里潇洒飘逸的签名，这会儿像是狗爬式的，引的人家护士看了他好几眼。
林衡觉自嘲地笑笑，转而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口。
林父林母还有冬秀婶子找过来的时候，就见林衡觉靠在手术室的墙上，站的笔直笔直的，手握成拳，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站军姿呢。
见他们来了，林衡觉也就看了一眼，也没做声。
林父林母忙问道：“大妮进去多久了？”
林衡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愣了一会才开口道：“进去很久很久了。”
啊，给林母吓了一跳，这么久了啊。
昨天林衡觉回来说要剖腹产，林母就紧张了一夜，这看孩子们去学校了，急忙拉着林父就来医院了。
“几点进去的啊？”林父颤着声音问道。
“八点四十。”
林父看了一眼手表，八点五十二，这是进去很久很久了啊！
林母瞪了一眼儿子，给她吓得，拍拍自己的胸口。
他也是紧张，媳妇儿在里头生孩子呢，不跟他计较。
林母拉着林父坐在手术室外头的长椅上等，又招呼冬秀婶坐下。
看了眼还在门口罚站的林衡觉，林母不做声，让他站着吧。
三十九岁了，自从读小学之后，就再也没见着儿子这么紧张过，林母一边焦急地盯着手术室，一边恶趣味地打量着林衡觉。
林衡觉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又看了眼时间，九点了，这时间过的也太慢了。
使劲儿甩甩手腕上的表，不会是坏了吧，好像昨天晚上进了点水。
不放心的又去瞅林父手上的表，九点过一分，哎。
“衡觉，孩子的衣服和包被拿进去了吗？”林母突然想起。
“啊？您说啥？”
“我说，孩子的衣服和包被拿进去了吗？”林母又重复一遍。
“哦，拿进去了。”林衡觉回道，乔大妮进手术室的时候，护士就一起拿进去了的。
林母点点头，接着又跟冬秀婶商量起了，月子里头吃什么来，两人讨论了好一会儿，拟了好几个菜谱出来。
九点半，九点四十，九点五十，在林衡觉看了无数次手表后，终于听到里头婴儿哇哇的哭声。
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林父林母还有冬秀婶也围了过来，听着里头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
“六床，六床的家属，快来抱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