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屠的嘴唇很红，红得极度鲜艳！
如果不是因为嘴角两边拉开到了耳根的裂缝，以及那尖锐密集的牙齿，它甚至有些病态的美。
不过这面相虽然可怖，却还不足以吓到金不换。
真正让他不断颤抖的，是女屠的双瞳——
漆黑如墨，宛如深渊。
那里带着未知的大恐怖。
“……”
金不换沉默了很久，女鬼也没有伤害他，似乎只是单纯的对他进行恐吓，或者想要更深地了解一下这个伴生的弱小的人类。
在确认女鬼的确不会杀死自己之后，金不换深吸了口气，缓缓抓住了女鬼骨瘦如柴的血手！
“呃——”
女鬼的喉咙里面，传来了让人头皮发麻的气泡声。
金不换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可抑制地打颤，但他没有松开手，而是缓缓施加力量，示意女鬼放下贴在他脸上的血手。
一开始，女鬼的双手宛如钢铁一般焊在了金不换的脸上，可随着金不换坚持了几次之后……女鬼竟真的放下了自己的双手。
显然，它明白了金不换的意思。
没有了血手的阻隔，一人一鬼，就这样更直白地打量着对方。
“笔记说的没错……你真的很聪明。”
金不换如是想道。
虽然自己的本命鬼智商要比其他的鬼物高很多，可他仍然不认为教导它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金不换能够清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暴虐混乱气息！
换而言之，女屠的脾气极其不好，耐性相当有限。
再加上二者语言不通，沟通起来困难重重。
叹了口气，金不换揉了揉自己的头。
真是苦恼啊……
自己要向御鬼导师齐未了所说的那样，恐吓或是……对着它拳打脚踢吗？
金不换迟疑了。
因为他不认为自己的拳打脚踢，能对女屠造成任何伤害，或是让它感知到自己的可怕。
“那样做的话……它可能会觉得我是个傻逼吧……”
金不换语气确认。
这时候，他想起了惊悚笔记跟他说过的话。
似乎惊悚笔记的话听上去更靠谱。
可是自己要怎么引导它和教它呢？
金不换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
“语言是人类沟通桥梁，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不如我就先教它人类的语言吧……”
想到了这里，金不换打定主意。
虽然他在福利院里教过小朋友，但是并没有当老师的经验。
“要向它表露自己主人的身份，但是态度又不能过于激烈，我的本命鬼性情暴虐，与它沟通需要耐心……”
在心里面大致过了一遍，金不换想起了他在打工的地方看见的一幅画——
浑身散发着光芒的上帝，将他的手伸向了祂的仆人。
手背朝上，手心朝下。
而他的仆从则是手心朝上，手背朝下。
这是一种相对友好的尊卑关系的体现，金不换觉得很适合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
于是他模仿着上帝的模样，对着女鬼伸出了手。
“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