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后的日子也没有太多变化,不过是恬淡而温馨地过着。
最近的纪鸢澜对文字很感兴趣。
文字可以轻易煽动人的情绪,对于纪鸢澜而说,沉浸在故事里,以读者的身份陪主角走过他的一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透过文字,她能看见阿拉斯加的鳕鱼正跃出水面,看见珠穆朗玛峰上飘然落下的那一抹白雪,看见太平洋彼岸的海鸥振翅掠过城市上空,看见晶莹剔透的世界北国的冬,看见江南水乡的温婉海岛的风。
文字令纪鸢澜沉醉不知归路,她拿起手旁的书,又细细翻阅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纪鸢澜合上了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本悬在半空中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落了下来。
落日一如既往地向大地抛洒着辉光,远处云层交错相叠汇成一片橘色的海。
纪鸢澜正发呆着,傅君年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说道:“想什么呢?别着凉了。”
纪鸢澜支起下巴,随口说道:“君年,我发现十七岁是一个很浪漫的年纪。
小说里男女主都是在十七岁互相喜欢的欸。”
傅君年刮刮她的鼻子笑着说道:“澜澜你忘了?我也是十七岁喜欢上你的。”
十七岁,是少年如歌般的十七岁,是回忆里埋藏着珍珠和糖果的十七岁。
十七岁是树荫下影影绰绰拉长的影子,是漫漫长夜中两盏互相陪伴的灯,是梧桐道边少年带着少女飞扬而过的身影。
他们的青春互相交织,爱意也在悄无声息地发芽,不知不觉地将两人紧紧缠绕,最终汇成一片花诗,常开不败。
傅君年永远记得那一天,绚丽的玫瑰在空中飞舞旋落,女孩向他走来,心跳在头顶炸开。
远处山峦连绵不断,落日跌入迢迢原野,心动被深锁于时光,一如此刻——落日沉溺于橘色的海,晚风沦陷于赤诚的爱。
纪鸢澜托着腮:“君年哥,我想起十七岁的时候,学校附近有一家陶瓷店,我们一起去做陶瓷吧。”
傅君年宠溺地笑了笑:“好好好,都听我们鸢鸢的。”
择日不如撞日,傅君年当即就驱车带纪鸢澜去了陶瓷店。
陶瓷店还是记忆中的那副模样,纪鸢澜迈步走进去,店主已经从那个熟悉的奶奶变更成四十岁上下的一个妇女。
纪鸢澜走到妇女面前询问道:“阿姨,请问陈奶奶呢?”
妇女惊讶地打量她说道:“陈奶奶是我妈,她身体不行,现在陶瓷店都是我打理了,你是几年前来的吧?”
纪鸢澜笑着点了点头,在挂满照片的墙壁上找寻着。
那是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十七岁的纪鸢澜。
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面前摆着自己亲手做的陶瓷。
纪鸢澜晃了晃傅君年的手笑着调侃道:“是不是我太美了,都让你看入迷了,我们也做一个陶瓷,然后拍张照片挂在墙上,好不好?”
傅君年微笑着颔首,转身去拿做陶瓷需要的材料。
制陶转盘在纪鸢澜面前飞速的旋转着,纪鸢澜熟练地捏成一个底座,又在瓷土上面勾勒揉捏着。
反观另一边的傅君年浑然没有平时稳重自如的心态,一不小心,几滴泥土就溅到了纪鸢澜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