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砚望着坐前面的白衣女少背影，内心涌上奇怪的感觉，他的目光【习惯性】像机器一般在她身上四周扫描。
凝望时间，两名女生急匆匆冲进教室。
一个坐到她的左边，一个坐到她的右边。
两人都没跟她打招呼，没有任何互动，不瞥一眼。
好像没看见。
但两人又没有占到她的位置，动作间有在刻意规避。
好像又看得见。
【幽灵】
【看不见，但能意识到】
望着望着，洛砚失了神，鬼使神差般朝她伸手，想去触碰，感受真实。
“啪！”
一只手拍下他不安分的手。
洛砚猛然惊醒，他缓缓转头，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坐过来一个同学。
是他的另一个室友-司杨。
在【梦】里，司杨的寄生程度远高过范信然，所以当洛砚有净化弹时也放弃救他。
寄生程度太高，强行净化也会因脑空缺而死。
“干嘛呢？咸猪手呀。”司杨看过来调侃道，大学，最熟不过室友。
阳光下，他的笑容亲切而和煦。
就是脸上的肉有些僵硬，嘴角会有极细微的抽动。
“呵呵，没什么。”洛砚尬笑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他恍然问司杨，“你起这么早，怎么现在才到教室？去干嘛了？”
“还能去干嘛。”司杨爽朗一笑道，“当然是去看校花啦，每周就这几分钟能错身，这不来场浪费的邂逅？呵呵呵...”
他边说着，边朝洛砚挪动身位。
一反平常地，司杨将手搭到他肩上，空气陡然弥漫起诡异的阴冷。
“哎...”
司杨双眸失去高光，嘴角弯起僵硬的弧度，压低嗓音在洛砚耳旁道：“你跟络大校花很熟吗？”
“你刚才，在看什么？”
“嘿，别闹。”洛砚玩笑般推开他道，“还能看什么，跟你们一样，想瞄一眼校花呗，大美人，那身材，啧...太棒了。”
说罢，他脸上挂起脑残般的意淫笑意。
“确实。”司杨狐疑地看着他，点点头道。
目光忽地一冷，像是在做【判定】。
洛砚见状，趁老师在讲课，转向司杨焦急说道：“哎，你生化实验报告来了没，借我抄一下，昨天打通宵，忘记写了。”
“地中海的课我是一秒都听不下去了。”
两句标准学渣的话落下，司杨瞳孔一缩。
【判定成功】
【劣质大脑】
“带了。”司杨微笑着说道，从书本夹页里拿出实验报告递过去。
围在四周的机怪虫群逐渐散去。
“喔——”洛砚接过报告惊喜道，“救大命了。”
“谢了啊。”
真的救大命了。
明显感觉到...
他松了一口气。
“呵呵呵...不客气。”司杨漠然道。
座位响起欢快的笑声，在沉闷的教室格外刺耳。
确如洛砚所说，【脑神经学】是一门很无聊的课。
梦里【观测者】给他培养了优良的动态视野，还有一种诡异的直觉。
仿佛，全世界都在演。
笑声是假的，课是假的，人也是假的...
只有眼前那个白衣女子在认真听讲，埋头做笔记。
“死亡的不可逆转，并不是时间决定的，而是意识的介入导致的...”
“人能感知重力保持起立，是因为有隐藏在耳朵里的半规管，同样，人能感知时间的流变，也是因为大脑中存在着某种特定的器官...”
“也许是熵增，也许是粒子的衰变...”
“所以正常人的时间是线性的，昨天之后是今天，今天之后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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