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温茹的心揪了起来,她咬紧牙关压抑悲伤,一落地就去看大长老:“爹,老爹啊!”
大长老在软榻前打坐,面前摆着清茶,茶香飘渺。
“坐下吧。”大长老睁开眼,疲惫看向她。
卫温茹紧盯着他断掉的手臂,眼中满是心疼,不敢上去触碰。
“我没事,这几日服下温养丹已经修复得七七八八了,而且……我好像也要晋升了。”大长老虚弱一笑。
“你师妹,它不愿见我们任何人,你向来与她关系好,去劝劝她吧。好歹先将南鱼下葬了。”
“为什么会这样?”卫温茹趴在大长老的膝盖上,泪珠滚滚。
大长老无言以对。
这事,他们内心都知道是被针对的,可天要他们如此,哪里去改命呢?
宋砚和乐溪站在门外没进去,听着里头卫温茹的啜泣声和师父的叹息声,还有师弟的惨状,他眼眶湿润,眼眸深邃而暗淡。
宋砚紧握拳头,他们,还是太弱了。
许久,啜泣声停下。
卫温茹缓缓推开门:“宋砚,我们去找晚晚吧。”
甚少哭泣,显露脆弱之色,那双微红的剪水秋瞳迸发出悲痛的光芒。
南鱼的丹房就在四长老的丹房附近,那里都是各种灵田和灵植,此刻却是全部枯萎了,生机全无。
在丹房的上空,凝聚着巨大的灵力旋涡,洁白如雪。
可四周弥漫着散不去的悲痛。
同时碰撞着死气与生机,是年晚舟身上的生机,那纯净无双的生机。
卫温茹靠近丹房,没感受到多少压力,这说明年晚舟其实并未对她们设防。但不愿敞开心扉,让她们进去。
只不过浓郁的灵气让人内丹不太适应,充沛了好几个度,感觉随时都要爆炸了。
“晚晚,我是大师姐,我和你大师兄都回来了,让我们进去看看你,好不好?”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她再唤了两声,仍旧没有回答,也没有听见回应声。
卫温茹难过得又想落泪,这一刻,她多想把那个小孩紧紧搂在怀里。她先是看着三师弟死在怀里,再是亲密无双的南鱼死在眼前,她如何承受得住?
“晚晚……”宋砚也低声呼唤。
可回应他们的是更加安静的沉默。
“你不出来,我们就在外面等你,我知道你听得见。”卫温茹轻声道,“我们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一定要和我们说,不要自己憋着。”
她说完,直接在门口打坐,势必要等年晚舟出来,或者让他们进去。
乐溪与宋砚见此,也没阻止,也一同打坐等候。
乐溪的眼眸一直注视着那团白雾,心里的思绪万千。
不知何时,一滴晶莹的眼泪悄然滑落在他唇畔,苦涩至极。
乐溪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