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好这个方法，以后再吃就得这样洗。”司献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很多蔬菜水果都喷农药，这样更放心一些，记住了？”
虞松雨点头，没有反驳，很听话的记下。
葡萄新鲜，水分很足，清甜略酸，最重要的是无籽。
实际上虞松雨是个很懒的人，嫌麻烦不喜欢吃要洗的水果，她正视自己的缺点，却不愿意改正。
饭后方淑华来了通电话，得知虞松雨现在在司献家，语气淡淡，说让她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或许是因为在别人家不自在，虞松雨也不犯困了，坐在客厅看电视。
她突然开口，侧眸问：“你以前经常去奶奶家吗？”
“嗯，有一段时间基本上天天去。”
司献眼睛盯着电视，声音低低地说：“那时候我爸着急挣钱还债，经常好几天不在家，我还小，一天三顿饭也就凑合着吃，没过多久就瘦的抬不起头了。”
“方老师嘴硬心软，借着给我补习英语的理由，把我留在家里吃饭。等我爸忙完一段时间回来后，发现他儿子不仅又高又胖，英语成绩也是蹭蹭地往上涨。”
说到后半句，他笑得轻松，那段时间的辛苦和委屈一笔带过，分寸感把握的极好，并不会叫听的人不自在。
虞松雨家境很好，没体会过没钱的苦日子，但有一点她能感同身受。
“那你……怨过你爸爸吗？”
她思忖了下，觉得还是问得太直白，下意识想开口解释。
却听见他笑着反问：“为什么要怨？”
司献注意到她指尖一抹水润，倾身抽了张纸递过去，“那时候我家里穷，我爸不挣钱连菜都买不起了，他没办法。我只有体谅和心疼，从来没有怨过。”
他跟自己不一样……
虞松雨恍惚地擦着手指，再没了吃葡萄的心情，口腔里残留的甜意竟也变得发苦，一路苦进心里。
虽说爸妈不会为生计发愁，但工作也很辛苦。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不懂事了吗……
“你怎么又发愣啊。”
司献放下水杯，拿走她怀里盛满葡萄皮的瓷白小盘，顺便把桌子没吃完的葡萄也端进厨房。
“刚一进嘴觉得这葡萄挺甜的，怎么吃着吃着牙就酸了？算了，别吃了，等会儿我给你切西瓜吃。”
虞松雨没接话，呆呆地盯着电视机，心思却已经飘到九霄云外。
暑假档动画片和无聊没有营养的狗血电视剧没完没了的续播，屋里闷热，还没有屋檐下凉快。
司献家是自建房，两层楼房带独立小院，屋檐下铺了防腐木地板，还特别有情调的放了两把单人椅。
司献果真给她切了西瓜，榨成西瓜汁，没有放冰块。
后院的门开着，一抬眼就能看见海平线，在阳光照射下散出粼粼波光。
“下雨了？”
司献伸出屋檐外的两条长腿感觉到有水滴落下，茫然地抬头看天。
天还是那么晴，只是下一秒，又大又急的阵雨说下就下。
“我去，太阳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