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帝京果然是帝京,这整整一条街,清一色的都是牙行。
什么草根牙行,什么富贵牙行,从街头到巷尾,足有十几家,而路边还有零零散散的卖身葬父,卖身乞食,卖儿卖女,俨然已经形成了很大的一个人口交易集市。
帝京最大的牙行,鸿运牙行门前,站着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远远就见到夏青禾等人穿着不俗立刻笑盈盈的上来迎接。
牙行的门庭很大,入厅的地方就站着四男四女,卑躬屈膝的将夏青禾请了上座。
牙行老板是个老油子,只打量了夏青禾一眼,就将视线低了下来,恭敬的询问夏青禾想要买什么样的奴隶。
“功夫好的可有?”夏青禾架腿落座,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
牙人连忙点头:“有,但…脾气不太好。”
“带过来!”夏青禾摆了摆手指,淡定的端着茶杯。
彩月没有见过这样气场的小姐,觉得很是新奇,但白芷等人见的多了,也明白小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到盏茶的功夫,随着一阵锁链哗啦的声响,牙仆从后堂紧闭的铁门中,牵出了一个高大男人来。
这人身上绑着链子,脖子上也带着项圈,在牙仆的拉扯下一步一个趔趄的梗着脖子来到了堂前。
看得出这人受了很多罪,脸上、身上都是血淋淋的鞭痕,身高大概一八三,高昂着头如同永不屈服的孤狼,一双眼睛透着桀骜不驯。
夏青禾手指摩挲着茶杯,没有说话。牙行老板微微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赔笑:“小姐,这人……”
夏青禾扬起手指:“给他松绑。”
“不行不行,松绑就跑了!”老板面露苦涩:“这铁链都绑了三条了,真的会跑。”
“彩月,给钱!”夏青禾懒洋洋的,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牙行老板收了钱,立刻将钥匙递给了彩月。
彩月本就没有城府,拿到钥匙,就去给人松绑,谁知刚刚解开锁链,那人立刻化作一道疾风,直奔门口。
“哪跑!”彩月一个箭步,直接挡在了那人的面前,抬起一脚,又将人踹了回来。
那人身形急闪,在空中就转了一圈,稳稳的落地,只是位置刚好距离夏青禾很近。
夏青禾抬起一脚,踹在那人屁股上,直接又送回到彩月手下。
彩月伸手抓住那人的肩膀,就势一个过肩摔。可依旧没有成功,这奴隶虽然力气比不过彩月,但是经验丰富,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彩月抓向自己后背的双手。
两人就这样在牙行的大厅中打了起来,对方的目的很明显:逃跑。
而彩月的目的也很明显:阻止他逃跑。
于是,他逃她追,他上蹿下跳,插翅难飞。
牙行老板都看傻了,卑躬屈膝的站在夏青禾的身侧,笑的跟朵花一样送上了那男人的身契:“敢问,小姐是什么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