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忍着心脏的难受:“我不会……”
杜桐光:“你会的,你会穿衣服,会帮我盖被子……我教你好不好?我教你种花,教你画画,写字,你学会写字了就可以来我铺子里帮忙,想不想学?”
云忱顶着双泪眼呆滞了许久,才轻轻点了下头:“想。”
杜桐光听清了云忱的话,心头顿时燃起一阵喜悦。
当然是不能教他太难的东西。杜桐光让人搬了几个花盆来,教着云忱往里浇水。
云忱浇一次他就偷偷换一盆,让云忱看着种子破土,抽芽,然后长出嫩绿色的枝叶。
杜桐光给云忱买了两盒小孩儿玩的蜡笔,让他拿着那个,在画纸上写写画画。
云忱只要能画出一点线条来,杜桐光就毫不吝惜地夸奖。
他还给云忱做了双能套在手上的筷子。
云忱十分认真地学,逼自己记住杜桐光的每一句话,真的学会了不少东西。
可他的心里却越来越难过。
他开始能理解一些事情,能把零碎的记忆联系在一起。
他在慢慢变成一个正常的人,但不是他自己。
真正的寒冬来临时,云忱又病了一场,杜桐光取消了去京城的打算,在床边守着云忱,哄他开心。
杜桐光见云忱清醒,就把药瓶递给云忱,让他自己拿,自己吃。
杜桐光教过他吃药。
云忱接收任务一般,在脑海里模拟了一遍又一遍,认真地想将药倒出来,却是手一晃,倒出来大半瓶。
杜桐光:“这只手,拿出来两个放在这边,剩下的像这样放回去。”
云忱费力地记,心脏却是一下下地收缩,眼泪差点掉出来。
云忱忍住了,问杜桐光:“为什么放回去?”
杜桐光见他问,便想着趁机教他:“太多了,你吃两片就够了,吃多了会难受。”
云忱抬抬手:“难受?”
见云忱似乎是想感受一下什么是难受,杜桐光连忙按住他的手:“不可以!”
杜桐光后悔教他这个了,严肃道:“以后我不在的话,不许动这个。”
云忱:“为什么?”
学习着接触这个世界的云忱就像初生的孩子,对什么都是好奇的,最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为什么。
杜桐光不敢保证自己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于是吓唬道:“吃多了会很疼,会……再也醒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