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桐光走进宅子,将站在窗边的人粗鲁地拽了过来:“不是病了吗!”
云忱被人猛地一拽,吓得惊叫一声,眼圈紧跟着就红了。
他原本是要跑,抬头看清了拉他的人是谁,恐惧立刻转为了欣喜,眼底波光一转:“小光……”
云忱的思维很简单,杜叔对自己很好,杜桐光又是杜叔的孩子。
杜叔爱护他。
自己也应该爱护他。
这时,杜桐光也看清了云忱带着病气的脸。
是真病了,没装。
杜桐光恨不得杀了云忱,但看在他虽然手段低劣,却是真的在意父亲的份上,打残了扔出去吧。
杜桐光眸光划过他手腕的镯子,冷声冷调地命令道:“摘下来。”
那是他母亲的东西。
一个手段肮脏的戏子,凭什么把它戴在手上!
要不是他父亲护着,他早就把云忱剥骨抽筋一百遍了,怎么可能装模作样地叫他那么久先生。
云忱愣愣地看他:“摘,什么?”
杜桐光:“别装傻!”他扣住云忱手腕,晃了晃上头的镯子:“这是我母亲的东西。”
云忱委屈地瑟缩了下,声音很小很弱:“我的。”
这是他的东西。
是自己母亲给他亲手戴上的,杜桐光为什么要这个?
但杜桐光明显是想要,云忱不想他难过,于是挣开了人,转身去主屋的床底下拽出一个箱子来。
打开箱子,里头都是首饰,玉镯玉簪应有尽有。
都是戏楼送的。
广盛楼之前是一家独大,后来出了不少竞争者,为了留下云忱,钱财细软都是毫不吝啬地往他手里送。
云忱打开箱子后,朝杜桐光笑了一下,意思是让他随便挑。
杜桐光还当都是母亲的,眉毛蹙的更紧:“镯子摘下来,放在那里头给我!”
云忱怔了下,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摘下了镯子。
杜桐光让人把东西抬走,准备亲自打折他两条腿扔到街上去。
他出门,很快拎了个铁榔头回来,云忱却是一点也不害怕似的,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两只猫儿似的大眼睛望着他:“小光,杜叔呢?”
杜桐光眸光一寒,冷笑道:“想让我爸来护你?晚了。”
云忱又问:“杜叔呢?”
杜桐光看他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烦,吼道:“死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看谁还能护得了你!”
死了?
云忱眼睛恍惚地眨了下,努力消化着这句话。
他对于死亡理解不深,但经历过父母的死亡,知道杜叔再也不会回来了,心脏顿时一抽一抽的痛。
杜叔走了,杜桐光也很痛吧。
管他要那些首饰,或许是因为需要钱。
云忱站起来,竟是无视了那铁榔头,张开手臂抱住了杜桐光。
杜桐光没想到他会抱自己,身子一僵,云忱的手竟是绕到他后脑轻轻抚摸起来:“小光,别哭,我会赚钱……”
他把他当孩子。
虽然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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