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要好好护着,绝不能出半点意外。
鹿怀序拨拨云忱的头发,轻轻道:“宝贝睡着了吗?”
云忱轻轻动了下,迷迷糊糊道:“嗯。”
鹿怀序失笑,摇晃的动作更加地轻缓。
不一会儿,云忱就一点声音都没了,安静地睡熟在他的怀里。
鹿怀序稳当地把人抱进房间,让他侧卧在床上好好休息。
做完一切后,鹿怀序去卫生间脱了上衣,擦了伤口崩开后渗出来的血液。
他一边擦,一边弯腰干呕,最后眼睛通红地扯过淋浴头,凉水对准了自己的伤口冲上去……
他为了回来,又杀掉了一个人。
可这一次,已经降到底的黑化值让他没了那层保护他的外壳。
看着鲜血从喉咙喷涌而出,他并不兴奋,沉重的罪孽感攫取了心脏,以至于分了神,没能躲开那一枪。
这次结束后,他深深地厌恶起了自己的灵魂。
如果不是云忱叫住了他,或许他的灵魂将再无栖息之处……
剧痛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他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捞起上衣擦干伤口,给自己重新包扎了下。
云忱一觉睡到了晚上,睁眼就看到外头天色已经全黑了。
歪头一看表,晚上十一点多了。
别人该睡觉了,他倒是不困了。云忱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云忱一动,身后守着他的人就从浅眠中哼了一声,一直落在云忱身侧的手拍动几下,含糊道:“睡吧,睡吧……”
云忱转过来,对上鹿怀序的眼睛:“睡不着了。”
鹿怀序瞬间清醒,扶云忱坐起来:“是不是该吃药了?我给你拿块馒头垫垫胃,青菜最好打碎了吃就着馒头吃,会有点苦……”
云忱攒出了些力气,靠在床头拉了他一下。
让一切结束吧。
趁他现在有力气……
鹿怀序一个鲤鱼打挺就要下床,被云忱轻轻一拉,又是一个挺打鲤鱼摔回他身边来。
那双大眼睛一眨,大狗狗似的,亮晶晶的十分招人:“怎么了宝贝?”
云忱怔了一下,话堵在了喉咙里,没能说出来。
鹿怀序盯着他笑,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手忙脚乱地擦云忱的眼泪:“怎么了,怎么哭了?”
“胃疼了?”
鹿怀序眉心紧紧蹙起,把云忱膝弯一抄:“去医院!”
云忱被抱在怀里,趴在他肩膀,呜呜地哭出了声:“怀序。”
鹿怀序连忙道:“我在,怀序在呢,疼了是吧,没事的啊,忍一忍,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云忱:“我爱你。”
鹿怀序脚步顿住,身子一寸一寸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