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的听觉也逐渐清晰了不少,感觉有脚步声正往这边来。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音由远及近地响起:“还是老样子?”
医生回答道:“是的谢先生,我们已经使用了最先进的疗法,病人是有求生欲的,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很差,应该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谢恪呈停在了病房门口,冷黑色的西装透着生人勿近的光泽。
他嗯了一声,听不出太多情绪:“用你们能用到的所有办法,钱不是问题。”
医生毕恭毕敬:“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谢恪呈没有走进去,远远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就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转过身往外走了几步后,谢恪呈突然怔了一下,又折回了病房门口。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这一折回来,他发现,少年的脑袋虽然依旧无力地歪向一边,但那双闭了四个多月的眼睛的确是睁开了,正迷茫而又无焦距地看着自己。
谢恪呈轻轻抬了下手,少年浅色的眸子虽然呆滞,竟也以很缓慢的速度跟随他的动作做出了该有的反应。
医生也跟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惊讶地跑了进去。
很快,其他医生和护士都赶到了。
院长很快也从办公室赶过来,朝谢恪呈恭敬道:“病人有反应的话,醒过来的希望就很大了,您可以放心了!”
可话音落下,男人却是讥讽地笑了一声。
院长哽了一下,试探地问道:“那位病人,不是您的亲人吗?”
毕竟花了那么大的价钱,又是挖医生又是运仪器,硬生生把已经宣布死亡的少年从鬼门关拉回来!
身为一个大老板,每周再忙也要过来询问一次病人的情况。
这怎么看都像是对待亲人……
谢恪呈鼻梁上架着副冷色调的眼镜,镜片闪着寒光。
闻言,他冷冰冰道:“仇人。”
院长惊讶地张了张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那两个字。
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但院长还是识趣地噤了声,安静地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