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顾延朝洗完澡，看见云忱穿着睡衣侧卧在床上。
还是他标准的姿势。
脊背弯着，小兔子似的蜷成一团。
顾延朝看的心里直窜火，像往常一样扑过来，抱住云忱香香软软的身子，侧脸在他肩窝里蹭：“干什么呢，想哥了没有？”
云忱把他的手推开一些：“我有点难受，早点睡吧。”
顾延朝皱眉，立刻直起身子摸摸云忱的额头：“怎么难受，哪里不舒服？”
云忱：“想吐。”
这是少年第一次说实话。
他本身并不喜欢男人，每次和顾延朝做事的时候，都想吐。
顾延朝：“吃坏东西了，要去医院看看吗？”
云忱不说话。
顾延朝心疼地摸摸他后背，手伸过来想给他暖暖肚子，被云忱拨开了。
顾延朝这才看出云忱的情绪，顿了下，道：“你生气了。”
云忱：“没有。”
顾延朝就知道他要这么说，手指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一时间也有些恼了。
他扳住云忱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我知道你在生气。”
顾延朝：“是，他们是十九岁了，但还在念高中，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你把我都带进沟里了。
这辈子就只能守着你了。
难道这还不够，你要把我的弟弟妹妹也教坏吗？
云忱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他其实最害怕顾延朝这个样子。
男人太高大了，恼火的时候唇峰抿起跟利刃似的，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绷，力气悬殊到了极致，没有一点安全感可言。
云忱捂住嘴：“我真的想吐。”
顾延朝很不喜欢他一生气就什么都不说的样子，猛地扯开他的手臂：“那你吐，吐给我看看！”
云忱先是缩了下肩膀，随后怔怔看他几秒，从床上站起来就要走。
顾延朝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你要去哪儿！”
仿若是被泡进河水里的伤痛再次袭来，云忱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隐忍着哭腔：“这是你的家，你和弟弟妹妹的家，我不在你这儿碍眼。”
顾延朝：“你怎么老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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