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隽见她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于是提高了音量道，“况且，你都说了她是你前婆婆，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他步步紧逼，“你真正顾虑的是她，还是盛景衍？”
“我谁都不顾虑，就是好奇，想问问。”顾莞疲倦地阖上眼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傅子隽见状，也不再开口。
********
顾莞猜得很对。
沈韵的确已经开始了对盛鸿远的收权。
盛景衍赶回家的时候，警察已经撤了，“到底怎么了？我们家做的都是合法生意，为什么警察会找上门？”
他一进来，就看到只有盛鸿远和沈韵在。
往日在客厅里端茶送水的仆人，全都消失不见，显然是怕他们听见不该听的，专门做了清场。
盛景衍嗅出了异常。
沈韵板着脸站的笔直，“让你爸自己说!”
盛鸿远坐在沙发上，他双手抓住头发，一副懊恼自责的模样，“都是我不好，我上了骗子的当……”
“说清楚！怎么上的当？”
“是，是一个境外的杀猪集团，他们专门骗我们这种有钱人，通过开设各种皮包公司，以伪造假流水的方式，迅速获得大量投资，然后再将这些钱瞬间转移……”
“你投了多少钱？”盛景衍的眼睛眯了起来。
“前前后后总共二十亿……”
“什么？！”
盛景衍握紧拳头，“你做这些决定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我……”
盛鸿远第一次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抬不起头来，他结结巴巴的半天答不上来。
沈韵这时候替他说了出来，“因为他是叫女人给骗了！”
女人？
盛景衍在听到盛鸿远说什么境外杀猪盘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又见他支支吾吾掩盖是被女人行骗的事实……
他心中顿时大悟。
“是不是一个叫Cindy的女人？”盛景衍暴怒，“快说！是不是！”
“是，是……”
盛鸿远唯唯诺诺，突然又情绪激昂起来，“对，是她，就是她骗了我，让我一时糊涂，都怪她！”
“还有顾莞！”
“关她什么事儿？”
“Cindy不是她抓到的吗？”盛鸿远慌张起来，现在能拖一个下水是一个，“那她肯定早就知道了Cindy的身份，她知道Cindy是骗子，却不告诉我，就是想看着我上当受骗！”
“她这是存心的，故意的！”盛鸿远跳起来，“贱人！绝对是这个贱人在捣鬼，没准是她跟这个女骗子合起伙来，想骗我们家的钱！”
“闭嘴！”
沈韵和盛景衍异口同声，母子俩难得这么默契。
盛景气极反笑，他伸手指着盛鸿远的鼻子，骂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道反省自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盛鸿远刚刚说的这些话，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沈韵道，“爷爷知道吗？”
“没敢让他知道，就怕他血压上来，身体吃不消……”
盛景衍放下心来。
他懒得再看自己的蠢货父亲，掉头就冲外走。
“衍儿，你要去哪里？出了这样的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不管？”盛景衍回头怒吼，“你哪回的烂摊子，不是我收拾的？”
说完，他便摔门而去。
盛鸿远被儿子凶了一顿，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又抱起了妻子的大腿，“韵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背叛你，求求你在老爷子跟前，替我多说说情……”
沈韵听见他哭，心生烦躁。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继续道，“那我问你，你跟这个女骗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怎么认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