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白浔仔细看着手里的单子,叹了口气,他盯着再正常不过是各项数值,脑海中思绪万千。
乔连溪坐在一旁,他眼中还有些困意,此刻托着腮,看着玻璃碗中的那抹明黄色。
在透明的碗底,蓝银草幼体的形态已经初步显现,流沙球漂浮在水中,像是照耀着大地的太阳。
“我猜,你是不是怀疑自己的身体里仍有焚情的余毒尚未完全清除掉?”
现在已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天,昨天回来之后他仔细回忆了下白浔这几天反常的表现,得出来一个结论。
白浔大概并不喜欢乔沫沫,他可能是带着某种目的才选择接近她,而这个目的,可能是和弄清楚下药一事有关。
他从苏光那里见过,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表现,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是无法被复刻的。
很显然,白浔并没有,他和乔沫沫相处时,最多的是通过言语和行动来弥补这部分的缺失。
白浔没有否认,他放下手里的检查单,望向窗外,正值清晨,今日外面似乎有些冷,连雾都比平日里浓重。
“你是不是说过,蓝银草成为幼体后,会通过吸收毒素进一步成长?”乔连溪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盯着碗里蓝银草幼体,“要不你滴点血进去,说不定会有点效果。”
他这话有些开玩笑的意味,但是下一秒,他就惊讶地看着白浔刺破了自己的指尖,滴了两滴血进去。
鲜红色的血在没入水中的那一刻化为好几缕,缓缓下沉,像是被什么吸引般,如几条淡红色的丝线,分别注入到几颗蓝银草幼体中,继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幼体蓝银草仿佛有了生命般,褪去黑色的种子壳,从里面挣脱而出,它洁白的根部,有些许肉眼可见的蓝银色。
乔连溪被这幅变化惊到了,他下意识看向白浔,发现他微微张大了嘴巴,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蓝银草幼体的变化,显然还未回过神来。
心下一横,他咬破指尖,也跟着滴了几滴血进去。
大颗的血珠很快便将澄澈的水染为淡红色,乔连溪收回手,面色一瞬间变得凝重。
很显然,他的血液并没有被蓝银草幼体吸收,但是白浔的血液,对于蓝银草像是有巨大的吸引力般,几息间被瓜分殆尽。
根据蓝银草的特性,这说明——白浔的血液中,是有毒性的,具体有多毒他不清楚,但看蓝银草幼体的反应,那应该不是一般的毒了。
“没想到,最后检验出结果的不是治疗师以及各种精确的测量,而是这几粒小小的蓝银草种子。”
白浔的目光回到尚且还渗着血的食指上,说实话,拿到治疗单的那一刻,扫视完所有数值,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但昨天早上复发的焚情症状让他再一次坚定信心,而蓝银草幼体的反应,完全坐实了他的怀疑。
“到底是谁在给你下毒......”乔连溪喃喃道,他突然在想,也许契约的力量把他带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因为学院杯决赛,而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蓝银草可以吸收土壤里的毒素,那么我血液里的毒素也许和土壤里的毒素相同,或者说,有相似之处。”
白浔分析道,即使知道自己的血液已经被毒素侵袭,他也保持了足够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