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却不见顾城上前，他回头，看见顾城讪讪地摸了摸鼻尖。
“爸爸，我俩都一样”，顾城看向一声，僵硬地勾唇笑道，“对吧，医生。”
身体仍然不向前。
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配偶，扶着滚床，眼眸不禁有些发冷，声音沉下几个度，“赵小萱的丈夫跟着过来病房。”
被直接点名道姓唤过去，顾城脸色不是很好看。
碍于赵刚在，他不得不跟着去。
病床上的赵小萱奄奄一息，全然没有往日的青春靓丽，露出的手背上正在输液，他眼睫一颤，忙问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医生扔过来一个冷眼，那意思好像在说，‘你终于想起问候下自己刚从死亡线挣扎回来的妻子了’。
“大人没事儿。”
那孩子呢？
顾城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庆幸。
声音故作微抖，脸上尽是担心地问，“那……孩子呢？”
医生没好气，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嘛，心里顿顾城更是没有一分好感，以前还羡慕有钱人，现在再也不羡慕了，找个知冷知热的另一半多么重要。
当即，医生没好气地回答，“很遗憾，孩子没了。你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有自己的小孩。”
顾城面色放松，心里松下一口大气。
他甚至忘记虚伪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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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萱悠悠转醒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顾城在病房里，反倒是陈明艳哭哭啼啼的。
她心里一阵烦躁，不耐地开口。
“行了，别哭了。”
陈明艳伤心的哭声戛然而止，惊愕地抬头看向赵小萱，眼里闪过疑惑，“小萱，你……”
说到一半，陈明艳实在不忍心将孩子没了的情况告诉自己的宝贝女儿，神情犹豫几分。
赵小萱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
血珠骤然冒出圆润的弧度，紧接着从手背往下流，赵小萱不管不顾，任由针孔处的血珠继续往外冒。
陈明艳瞧见赵小萱这样，以为是受了流产的刺激，吓得一下站起身，伸手按下去。
“别按。不管它。”
赵小萱黑沉着脸不悦地开口，惊得陈明艳半空的手瑟缩，满目疑虑，她觉得开口劝导。
“小萱，孩子已经没了，你不要太伤心，身体要紧，乖，先把血止住……”
赵小萱突然从床上弹跳坐起来，对着陈明艳怒吼。
“我说了，不用管，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从未这样的赵小萱彻底吓坏陈明艳。
陈明艳愣在原地想动不敢动，嘴巴嗫嚅半天，不知道该说些问些什么，只是喃喃道，“小萱，你……”
鲜血弄到病床被套上，渲染出一片新鲜的血迹，颜色鲜艳夺目，似乎在反射诡异的光芒。
赵小萱看也未看，她脸上呈现出狰狞的笑意，嘴角扯出夸张的弧度，整个病房突兀地回荡起她尖锐的笑声。
“哈哈……没了好，终于没了，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