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了个地方,将自己的考虑方方面面跟文咏梅细说。
文咏梅道:“我正在跟你二舅做财产切割,他顾不上来找你们麻烦。”
郁从心说:“现在顾不上,总有回过味儿的那天。而且舅妈,你别总想着感谢我。
你帮我理财,还几次带我去蓝城,认识了张姨和谢叔,我们合伙开起了鸡汤店,你早就帮了我很多,我们之间早谈不上谁欠谁了。”
文咏梅叹气:“行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就收你个成本价,按市价六成付就行。
你这孩子真是的,搞得跟我强卖似的。”
郁从心这才放心的笑了:“哪是你强卖,分明是我们家占了好处。”
结束通话,她三言两语跟父母说清楚,郁建华这才招呼着大家分门别类搬材料。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唯有村长头疼。
无他,只因郁建国兼任着村里的会计一职。
这年头村干部没有薪水,只有年底会领到几百块钱补贴,相当于在外打工一两个月的工资。
整个小河村的账目都是郁建国在管,十多年来也没出过岔子。
村长思量着,含着烟、背着手往郁建国家去。
郁建国和宋淑兰领着郁从雅,一路生怕撞见人,专拣小道走。
郁从雅一边抱怨一边捶腿:“妈我好饿,我们为什么不在镇上吃完饭再回来?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宋淑兰也是一样,嘴唇都干裂得起皮了。
她头痛欲裂,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慰说:“再忍忍,我们回家去吃。”
郁从雅还是不满,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郁从心一家。
说到后来,她连带埋怨上了爷爷奶奶:
“他们太没脑子了!为什么做事就不能隐晦点?现在搞得把自己搭进去,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重要的是,这会害她成为罪犯的孙女儿。
她将一辈子背上骂名!
她埋着头咒骂,不期然装上一堵墙。
一抬头,郁建国甩过来狠狠一个耳光。
郁从雅应声摔进路边的野草沟里。
她难以置信的抬头,眼泪飙出来:“爸!你又打我?!”
宋淑兰崩溃的尖叫,跳下去拉她。
郁建国凶神恶煞指着郁从雅:“爷爷奶奶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才主动背上了所有的罪名,要不然我和你妈都得坐牢,你会成为一个没人管的孤儿!
爷爷奶奶待你不薄,你他娘的有没有良心,还敢埋怨他们?”
郁从雅捂着脸,声音凄厉:“什么叫为了我?是我要跟郁从心家作对的吗?是我让舅公他们拿着刀去找人要钱的吗?
你们丧尽天良针对亲人,四叔是你亲弟弟,是爷奶亲儿子!你们找人勒索要挟他们,活该被抓!你们活该遭报应!”
郁建国气得胸膛起伏,喘气如牛。
宋淑兰无奈的哭:“小雅你别说了,别惹你爸爸……”
郁从雅拔高音量:“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爷爷奶奶害人终害己,就是活该!
他们揽下罪名也不是为了我,荒唐!他们只能是为了我爸,为了郁从波和郁从铮!”
真话就是这么刺耳,郁建国抬起一脚,使出全力踹在郁从雅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