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些军士则走向铁头，看着那还躺在地上嚎叫的张头领也觉得心惊不已。
死人他们见的多了，比这惨烈的也见过不少，可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场景的却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心里发毛。
铁头走到张头领身边，也没多说什么，一刀刺下帮他解脱。
不是铁头心善，而是事已办完，他们也该快些离开，免得败军到来，陷入险地。
另一个，韩斌曾告诉过他，在这个世上杀人在所难免，但不可虐杀，这是杀人者对生命最后的尊重，也是身为人的最后底线。
否则，人也不能称之为人，而是野兽。
白洋淀水寨中的战事也进行的很快，或者说在乌知义的指挥下，军队杀戮的效率更高。
当然，身手好的全都被幺鸡给解决了，不然不会这么顺利。
“幺鸡！别追了！让他们去吧。”
乌知义叫住了追赶逃兵的幺鸡，这家伙杀起人来是无比的嗜血。
韩斌比较担心幺鸡杀上了头，陷入险境，特意让乌知义盯着点。
乌知义觉得战场嗜血凶悍些难道不是好事吗？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还讲什么仁慈，那还不如讲礼貌呢。
不过，幺鸡的凶残也的确让乌知义有些不喜，战场上杀人是为了胜利，所以杀人是有目的的。
可幺鸡杀人更像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并且很享受杀人的过程，和他平时与人相处时的谦卑有礼反差极大，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幺鸡。
“幺鸡呀，韩侯让我盯着你一些，怎么又杀上头了？这些逃走的人反正也活不久，追他们干什么？没听过穷寇莫追吗？”
乌知义不好明着表达，只好打着哈哈提醒幺鸡，别让韩侯知道你又管不住自己。
幺鸡自然也听得出来，他这次出战非常克制，一直与自己人保持着可接应的距离，但刚才追的那人是真有特殊情况。
“穷？可他太有钱了，不久前看到他从那间房里背走了不少财物呢，都是咱们的战利品呀。”
顺着幺鸡所指，乌知义走进那间木屋，看见几口箱子都被打开了，不少金银铜钱散落在地，还去看了被幺鸡追上杀死的人，他们身上也有不少财物。
乌知义尴尬的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是冤枉幺鸡了，那些家伙果然不是“穷寇”。
跟幺鸡插科打诨了一会掩饰了自己的误判，便让人收拾战利品，然后一把火烧了水寨，打道回府。
至于那些尸体就随他们去吧，开春后冰雪消融，水中的鱼儿饿了一冬天自会帮他们清理。
老四和另外三人在冰面上狂奔，他们身上背着不少金银珠宝，那是他们平时想碰都不敢碰的东西。
没想到刘统领居然告诉他们今天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到的都是自己的。
然后老四约上了几个与自己平日里相处的不错的人，趁幽州军攻入水寨时溜进了库房，尽挑贵重的拿。
最后找了个机会一起溜了出来，本想着以后能过上富贵日子，怎知却被那个矮子发现，杀了他们不少人。
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七人被杀，是他们没命享福。
把下坠的口袋提了提，分量没少，想到今后的日子，老四对身后的三人笑了笑，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