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传来了吵嚷声,萧然感到奇怪就推门出去看到,韩亦然几个也跟了出去,看到一群大爷大妈提着水果饼干糖往街神庙方向去了,当中还有三叔公和小郎。
萧然拦住了三叔公问道:“三叔公这是?”
三叔公兴奋的说道:“街神显灵啦!”
萧然问道:“怎……怎么显灵?”
“街神一下子把供品全吃了!”三叔公又开始想入非非,说道:“说明街神接受了我的愿望!我下一次的百万大奖肯定没问题!”
小郎也跟着起哄,说道:“街神的消化系统果然非比寻常!碟子那么硬都能吞得下!”
萧然闻言看了看,隐身在一旁的街神,街神一头黑线。
韩亦然心想,当然吞得下啦,因为,那供品全搬别人家里了。
三叔公这一兴奋就传遍整条街,街坊邻居大爷大妈听说街神显灵保佑三叔公中彩的事,人人都想发横财,拿着供品往街神庙挤。
街神望着这群热情的大爷大妈有点头疼,特等奖只有一位,他不知道该给谁。
他们回到院中,萧然知道是三叔公掏的腰包就不跟他客气了,主人家不客气了,做客人的也自然不跟他客气,刘汩、韩嫣很没形象的吃起来。
萧然看着桌上的花酒,据说花酒是用花来泡制的,尝试性的小抿了一口,香气馥郁、入口甘美、入喉净爽,挺好喝的。
街神望着她喝酒的背影,似乎勾起了他一些不愿想起的回忆,一个女子在东篱边饮酒直到黄昏以后,淡淡的黄菊清香溢满双袖。
此时此地怎么能不令人伤感呢?风乍起,卷帘而入,帘内的人儿因过度思念身形竟比那黄花还要瘦弱。
街神望着萧然情不自禁的念道:“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韩亦然闻言嫌弃的撇了撇嘴。
韩嫣颇有兴致的拖下爬欣赏。
刘汩喝着奶茶随着他节奏东飘西荡,似乎有点陶醉。
萧然听着,听着,不觉落下泪珠,她不明白,这首词她听过老师,听过同学甚至听过电台主持人念过,她只觉得那是遥远时空里某一个女子的人一声哀叹,可是,这首词由街神嘴里念出来,却有种震撼人心的魅力,仿佛看到了遥远时空里那女子东篱把酒黄昏后的苦楚与寂寞。萧然迅速擦去眼泪,以笑掩饰尴尬,说道:“呃……念得不错……很好听。”
街神没看到萧然落泪,以为她没反应,失落由眼底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尴尬,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失态,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吃东西吧,吃东西吧。”
这时,门口的公狮子跑了出来,也许是着急,语言没组织好就说了,他说道:“鬼来了!鬼来了!”
萧然托着下爬白了他一眼,说道:“这里半桌子都是仙!还会怕鬼!”
韩亦然看了看对面的老祖宗,心说:还真是半桌子都是仙!
刘汩似乎是担心公石狮子看不见自己,故意飘过他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韩嫣故意对他挑了挑眉,那样子像再说有什么好怕的。
公狮子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又说道:“那小鬼回来了!后边还跟着夜叉!”
刘汩、韩嫣闻言脸色一惊,萧然和韩亦然虽不知夜叉是什么,但是,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院子刮起一阵阴风,回头小彻又回来了,他很害怕的样子躲到萧然身后,萧然问道:“小彻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找你外婆了吗?”小彻从萧然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瓜,颤抖的声音说道:“外……外面……有夜叉……我害怕……”
萧然将小彻搂进怀里安抚他别哭,一边问道:“夜叉是什么?”
刘汩解释道:“夜叉鬼是阴间独有的鬼怪生物,常在夜间出行,猎吃活婴儿的血肉死婴的魂魄。”他指了指小彻道:“也就是像他这样的小鬼。”
“世子爷怎么办?”萧然搂着小彻问道。
“小然你保护他去。”说着韩嫣又对韩亦然道:“你也跟她一起去有个照应。”
出门时刘汩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后,萧然、韩亦然就带着小彻离开自己住的小区,此时,已是夜间十点了,道路上已无行人,只是偶尔有辆汽车经过。
道路两旁昏暗的路灯在夜风的呼啸下尤为冷清,不时传来几声知了叫声,行走在路上有种莫名的心慌。
韩亦然突然拉住萧然的衣袖,萧然回头问道:“小亦怎么啦?”
“他来了!”韩亦然颤声道,萧然顺着韩亦然的视线望去,在马路对面的树丛里走出一个黑影。黑影目测大约一米九左右,黑影一步步走近,不,正确来说他是飘过来的,萧然逐渐看清他的样子,牛首人身,长长的獠牙向上卷起,皮肤藏青色,身穿铠甲,手持大钢叉。他的样子在呼暗呼明的灯光下显得更为可怕,他对两人狰狞一笑。
萧然吓得然倒退半步,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念出他的名字:“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