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初见是在右相的三十岁生辰宴上,才三岁的莫琦耀跟着娘亲夏邑侯去凑了热闹,这个时候的她是个闲不住的,一落了地便撒了欢的跑。
许是也不担心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女儿会丢,夏邑侯也没怎么理莫琦耀,任其跑着跑着,进了右相府的一间偏院里,那院子可小,比起下人房,竟也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区别只在于下人房是许多人同住,而这间小别院只住了李星秀的爹爹,以及还尚在襁褓中的李星秀。
莫琦耀一眼便看到了房中小床上的小襁褓,那小婴儿脸蛋白白嫩嫩的,她看着欢喜得紧,便忍不住伸手去掐了一下,不料力道没有控制好,直接把李星秀给掐哭了,他的爹爹跑进来,一看一个衣着华贵的姑娘在自己的院子里,便知道她多半是来赴宴的宾客之一,虽然心疼幼小的孩子,忍不住直掉眼泪,却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右相是不会站在他们父子俩这边的,他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但李爹爹估计想不到的是,莫琦耀明明也才三岁,处在忘性最大的年纪,本该见到什么都新鲜,跑进他们这间小院不过是一时兴起,不多时便该忘了,不想她回府了之后,还时不时就喊着说:
“我要到右相府去玩。”
夏邑侯格外宠莫琦耀,她是正夫所生,上头又早已有了几个姐姐,对于身为老幺的她,夏邑侯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所以基本上要什么给什么,女儿要往右相府跑,也随她去了。
到了李星秀记事的年纪,第一个便牢牢记住了爹爹说的,要小心夏邑侯府的幺女莫琦耀。
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光他知道没有用,挡不住莫琦耀主动来找他,且右相见莫琦耀如此喜欢自己这个庶子,巴不得她天天来,毕竟能攀上夏邑侯府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见莫琦耀如此喜欢李星秀,她已经有意无意的暗示了夏邑侯许多次,对此,夏邑侯一直都抱着模棱两可的态度,两家都任凭莫琦耀把李星秀当成了小宠物。
“你为什么老是蹲在地上,你又不是肚子疼。”
莫琦耀好不容易把李星秀抓到自己的府里头玩,不想这人却一直像个鹌鹑一样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明明什么都没干呀。
对此,李星秀不为所动,把自己团的更紧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在学林子里的野鸡吗?看到自己要被抓住了,所以撑着翅膀蹲下来认命,哈哈哈!”
莫琦耀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小跟班们也跟着笑,那声音可大,传到李星秀的耳朵里尤为刺耳。
所以他哭了,但不是嚎啕大哭的那种,而是默默的流眼泪,这副模样让莫琦耀没由来的一阵烦躁,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别扭,不过被她有意无意的无视了去。
又过了一会,她终于忍不了了,开口道:
“行了行了,我打你了吗?骂你了吗?又没怎么着你,哭哭哭,别哭了!”
李星秀不听,他还是在哭,莫琦耀其中一个小跟班齐仁见状,许是想在莫琦耀面前表现一番,竟上前几步一把抓住李星秀的胳膊,恶狠狠道:
“我家老大在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这般粗鲁的对待,李星秀吓得呜咽出声,眼泪流的更凶了,莫琦耀则是睁大了一双眼睛,一脚朝齐仁踹了过去,怒道:
“谁让你碰他的?!”
齐仁哎呦一声摔到了地上,虽然她是莫琦耀的小跟班,被送来给莫琦耀当玩伴的,但好歹也是官员的女儿,哪个在府里头不是被宠的无法无天,莫琦耀这一脚,她怎么都不能服气。
本来在莫琦耀面前做小伏低的就很不爽,现在莫琦耀居然还为了个庶子打她,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齐仁三两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指着莫琦耀的鼻子道:
“莫琦耀,你别给脸不要脸!”
对此,莫琦耀有些惊讶,张嘴便是讽刺。
“有意思,恼羞成怒了。”
“你,呀!”
齐仁怒不可遏,举起拳头一把挥向莫琦耀,莫琦耀没想到她真敢动手,硬生生挨了一拳。
见莫琦耀吃瘪,齐仁果然得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