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楚左当着明悦长公主的面，直呼“夏水灵”，水灵知道，她帮楚左治伤的事，瞒不住了。
她把帷帽从头上摘下来，拿在手里，眸光和楚左眸光对视着，语气依旧淡然：
“我过份？楚左，你不问问我过份的前提是什么吗？你在房里，没听见事情的来龙去脉吗？用不用我再说一遍？”
牧云一听，知道水灵也真怒了。急忙打圆场：“殿下，长公主和水灵都误会彼此了，话说开了就好了。”
“住嘴！”
明悦一声大叫，也顾不上教养了，用手指着牧云：“大胆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二皇兄，你这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主子说话，奴才竟然敢插嘴？”
牧云脸通红，后退了一步，他在楚左身边日久，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奴才。
骂完牧云，明悦又指着水灵：“还有你这个贱婢，敢削我的头发，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
我今天必须要你的命！”
说话，对着身后的两个丫鬟道：“过去先给我掌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
那两个丫鬟，跟着明悦嚣张惯了，早就看水灵不顺眼，得了长公主的命令，挽了挽袖子就过来了。
伸手就要扇水灵。
“退下。”楚左低喝一声。
这两个丫鬟，不敢违抗楚左，相当不甘心地慢慢退到明悦身后去了。
楚左眸光落在少女脸上：“水灵，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你削掉了明悦的一片头发，这个真是不应该。
你给明悦道歉，明悦看在我面上，也不会太为难你。”
“我不道歉，应该道歉的她。”
水灵看着楚左：“她先命侍卫砍我帷帽，我为什么戴着帷帽，你不清楚吗？
你身为武将，刀剑无眼，你不知道吗？
我削她头发的起因，是因为她吩咐侍卫，要砍我的脑袋，而且还要砍好几刀。
她欺人太甚，还不许我还手了？
既然如此，楚恒派兵来攻打箫州，你为什么要还手呢？直接把脑袋伸过去让他砍不就完了吗？”
楚左被水灵这几句，给气得脸都青了。
半晌，强压下怒火，声音高了些：“水灵，从认识你，我从未训斥过你，但现在，我真得说你几句。
明悦是我妹妹，她就是有千般不对，你也应该看在我面上，让她三分。
就说刚才，你抽塌了明悦侍卫的脸，直接进房来不就得了？为什么非得削明悦的头发呢？
这样一来，你让她如何面对人？你让我如何面对她？”
水灵被楚左的这几句话，也彻底激怒了：“是你妹妹，我就应该让着她？
平白无故，我咋没削别人头发呢？
楚左，你的那一套，在我这行不通。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错都有由头。
她无法见人，就应该深思她的过错。你无法面对她，你给她道歉就好了。
不能她错了，都要砍我头了，还让我赔礼，我问你一句，你凭什么？
你身为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对我这个救了你好几次的人，提出如此无理要求，你该如何面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