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去看罗子世的名义又去了世安苑。
三儿满脸委屈:“侯爷,您不是说她就跟个面团般软和,今日怎会如此对我?”
罗令逸也头疼:“也不知她好生生的,脾气怎会如此火爆,你放心,此事不会就此揭过,我饶不了她。”
缓了缓,又道:“但说到底她也是主母,最近只能委屈你一些,等风头过了,我定想办法再抬你做一等丫鬟。”
三儿想不通:“难不成偌大的侯府只能让她主持中馈不成?说句不该的话,这事我也能做好。”
罗令逸见鬼般看她:“你可休要再提,你当为何世家都爱娶嫡女,皆因嫡女自小跟着主母学习管家,这里头千丝万缕绝非易事,更何况,她有嫁妆贴补中馈,你有吗?”
身无分文的三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难怪罗令逸如此紧张,原来是在吃软饭。
侯府看着如此气派,竟到了这一步?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罗令逸略略安抚一番就走了。
毕竟人多口杂,唯恐露馅。
三儿感觉出他的敷衍,想了想,对正在一旁聚精会神玩七巧板的罗子世道:“世儿,今日阿母受的委屈你都瞧见了,今后你可要护着阿母。”
罗子世却说:“可是母亲她好生威风,连父亲都奈何不了,我又能怎么护着阿母。”
上一世的原主大度和善,步步退让,连五六岁的罗子世也很快觉得她可欺,心生轻视之意。
这一世,他见识了洛蕤三言两语就改了阿母名字,又降了她待遇,小孩子慕强,他对洛蕤不免心生敬畏。
人人知道三儿得罪了主母,她又只是个三等丫鬟,于是这一夜,院内人人都来使唤她,以此表示对洛蕤的忠心。
不同于上辈子的进府就享福,三儿累得腰酸背痛,心中更是无比憋屈。
另一边,罗令逸往日会去倾云阁同原主一起用晚膳,今天却决定晾着洛蕤。
后宅女子,哪个不是靠着夫君的恩宠过活?
洛蕤如此任性,就该给她点颜色,让她明白这侯府跟谁姓!
罗令逸在凝辉堂一边饮茶,一边等着洛蕤主动上门服软。
等得日头都快看不见了,门口连个雀儿都没有,更别说人影。
他有些坐不住了:“去看看夫人在做什么。”
小厮很快回来:“夫人正在用膳。”
罗令逸面色一僵:“她可有食不下咽?”
小厮摇头:“不曾,今晚的菜比侯爷您在的时候还多了两个,夫人胃口颇好。”
罗令逸:“……”
她一定是装腔作势,指不定心里慌成什么样了,一定是这样!
洛蕤由于身体“抱恙”,无法晨昏定省地给老侯夫人请安了。
第二日一早,三儿却跟在罗子世身后,来到了集福堂。
老侯夫人知道她是世儿生母,现今又管着家,她打算好好哄得老夫人开心,给她把名字改过来,再重新升做一等丫鬟。
她连妾都不屑做,这等伺候人的活,更是一天都不想干。
三儿笑盈盈地牵着罗子世,两人前脚刚进大厅,身后跟进一只白色的鸽子,直冲老侯夫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