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让人很意外。
李子峰很强,这是公认的,但是贺峰这个名不经传的黄龙军府普通弟子为什么也这么强?
那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的人都将目光落在了贺峰身上,他们希望贺峰能在他们的目光下跟着倒下,而且是四脚朝天或者五体投地的那种,这样他们觉得比较强的李子峰便赢了,虽然是李子峰先跪了,但是至少他只是跪着,没有四仰八叉的躺了。
那些目光在贺峰的身上停留了很久,但贺峰依然没有倒下,拄刀而立,就如一块顽石。直到礼部官员上台宣布他获胜,那些人才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贺峰赢了。
但承认与接受从来都是两回事,他们不愿意接受贺峰赢了道战,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赢一次便赢了整场大千年宴,赢了解忧公主,还有那最重要的初祖血脉之力。
悬剑阁的人要将李子峰扶下擂台,李子峰却抬手阻止了他们,他用剑支撑着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依旧清冷,表情没有沮丧。
贺峰看着他,沉声道:“你不够拼命,所以你败了。”
李子峰淡淡一笑,然后摇了摇头:“拼命不代表不要命!”
贺峰看着他,悠悠道:“我在初祖思界便死过一回,我比你豁的出去,所以你输了!”
李子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独自转身走下了擂台,他没有让人扶他,就如一匹孤狼。
林孤的目光从李子峰的身上扫过,落在了贺峰的身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贺峰转身,朝着武帝欠身行礼:“陛下……。”
武帝知道贺峰想要说什么,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打断了他:“解忧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今日你赢了,朕可以把她许配给你,但是你今后要对公主一心一意,倘若有什么对公主不利的风言风语传到朕的耳朵里,朕向你保证,必会灭了你贺家满门!”
许多宗亲大员都将目光落在了武帝身上,他们的脸上带着吃惊和狐疑之色,贺峰虽然赢了,但是公主毕竟还未过门,如此着急的对未来驸马放狠话,实在不像武帝的行事风格。
林孤抬眼,将目光落在了武帝身上,他的脸上没有狐疑,因为他明白武帝为何会对贺峰撂狠话,北冥月体内初祖血脉易主,此事不可能瞒过未来的驸马。
失身,这对平常百姓来说都是塌天之事,更何况天家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贺峰能否在迎娶北冥月后守口如瓶,就算武帝贵为九五至尊,也无法控制一个庞大家族的一切想法。
贺峰心中记挂着北冥月身上的初祖血脉,见武帝同意将北冥月许配给他,心中不由大喜,至于武帝话中深意很自然的被他理解成了老丈人对新女婿的下马威。
天未暗。
李子峰与贺峰的战斗虽然激烈,但也只是片刻功夫,日轮依旧挂在天边,距离落日尚有一段时间,这代表大千年宴并未结束,只是武帝金口已开,便不会有人再上擂台挑战。
林孤的目光落在北冥月的脸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林孤心中轻叹了一声。他感觉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目光微动,却见不远处的贺家位置上,先生正向他举杯,他的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林孤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并不在意胜利者对他的嘲讽,也不关心其他人对他的腹诽。
因为他在等一件重要的东西,他知道那封信一定会出现,只是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出现。
朱雀大街与殿前广场的交汇处有一片空地,这里停着许多马车,这些马车不是位高权重的朝中大员的,便是清贵非常的皇室宗亲的,这个时候,马车中应该都没有人,因为大千年宴还没有结束。
靠近城墙的空地上有一辆摘了家徽的马车,安静了一日的车帘突然被人掀开,然后从车上走下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下车之后便径直朝擂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殿前广场上,许多人都还沉浸在贺峰取得大千年宴道战魁首的震撼中,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人,直到他走上了擂台。
擂台上多了一个人,靠近擂台的宾客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武帝已然下旨,贺峰赢了道战,即为解忧公主的未来夫婿,此时竟然还有人敢上台挑战,这不是活腻了么?
“何人如此大胆?”贾春陀见武帝双眉微紧,立刻出言训斥道。
贺峰转身看着来人,面露狐疑之色,那个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来到擂台的最前端,朝武帝作辑行礼。
“我不是来参加道战的!”
话音一出,观战者们心中更惊,因为来的竟然是一名女子,女子自然不可能挑战贺峰去争夺驸马之位,那她说不是参加道战便是一句实话
“你是何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贾春陀面色一沉道。
“我不是一个人,我只是一封信!”
那个人取下了斗篷的兜帽,露出了真容,林孤见状,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这名女子他认识。
圣堂使团中也有人站了起来,寒山子眉头紧皱,不解道:“谁能告诉我,玉清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