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灼是我的朋友,因为你,他的道心失守,我不想他堕入魔道!”
林孤皱了皱眉:“魔道?”
苦作舟笑容微敛:“当年圣战之劫我也听说过,殷灼虽然幸存了下来,但是心生魔障,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前段时间还伤了同门师弟!”
林孤默默听着,一直等到苦作舟说完,他才道:“论对心魔的了解,摩诃兰若寺独领风骚,你不去雷峰,为何来这里?”
“因为浩然镜照出了殷灼的心魔!”
“与我有关?”
“何止有关,那关系大了去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心魔!”
林孤沉默了下来,浩然镜是胤天太学至宝,出自儒门,能够照出人的心魔,镜子里是他,那殷灼的心魔便是他,至于为什么是他,他也不知道。
林孤看着苦作舟,嘴角微微扬起:“很抱歉,这与我无关!”
殷末箫闻言,面色微沉:“你放心,我们并非是来责怪你的……”
林孤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便不想继续听下去,出言打断道:“院监大人误会了,我并非在向你们解释,也不是怕你们责怪,你们的想法也与我无关,我只是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而已。”
思界之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耍流氓,更别想朝他头上扣屎盆子。
殷末箫面色再沉,想要开口质问,却被苦作舟抬手拦了下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殷灼与你同属四脉,于情于理我觉得你都应该帮帮他!”
林孤看了一眼苦作舟,心中微叹,开口道:“心魔自生,只能自救,我怎么帮得了他?”
“心魔自生,自有源头,既然找到了源头,便当从源头着手!”苦作舟道。
“如何着手,杀了我么?”林孤淡淡道。
岳峦和董胖子面色微变。
苦作舟见状苦笑:“你为何要把我的每一句话都堵死呢?”
林孤看着他,不接话。
“你是对我这个师叔有意见还是对整个胤天太学有意见?”
林孤目光微动,依然没有接话。
苦作舟摸了摸鼻子,目光微凝,沉声道: “我们辩难吧!”
林孤皱了皱眉:“为何?”
“虽是初次见面,但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严格来说应该是学海无涯已经关注你很久了,以你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乖乖的和我回神都,那不如我们立个赌约?”
苦作舟看着他,等着答案。
“你所说的赌约便是辩难?”
苦作舟点了点头:“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打架,不过这样我觉得有点欺负你。”
林孤心道:何止是欺负,简直是臭不要脸。
他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输了,便跟你回神都见殷灼?”
“不错,不过不用立刻跟我走,我只要你一个承诺,半年之内去见殷灼一面。”苦作舟接话道。
“那若是你输了呢?”林孤看着苦作舟的脸,沉声问道。
“我全力助你入凉州,归宗族!”
林孤听完,面色一正,随后笑了起来,他的目光投向了苦作舟的身后,那里是鸣沙山的登山石阶。
“阿弥陀佛,贫僧不才,也想一辩塔顶之人!”
淡淡的佛光从石阶下传来,一名年轻的白衣僧者缓步而来,他口中的塔顶自然是悬空古刹的藏经宝塔。
鸣沙山巅突然起风,苦作舟无奈摇头,轻叹一声道:“真是无奈啊!”
林孤不认识这个和尚,却知道他来自哪里,而苦作舟不仅认识这个和尚,而且知道他来自哪里。
“南言大师,你不在摩诃兰若寺中潜心修行,为何要跑到这里来给我添堵!”
“阿弥陀佛,苦施主不要误会,贫僧并非为你而来!
苦作舟闻言不由觉得很没面子。
被苦作舟唤作南言的和尚没有去看他,而是径直来到了林孤面前。
“贫僧南言,见过世子!”
林孤微微欠身,算是还礼 ,他看着眼前的和尚,缓声道:“大师便是少龙第四,贝叶禅天南言僧?”
“正是小僧。”
“大师也要与我辩难?”
“求之不得!”
林孤微微一笑:“方才,苦先生说也要与我辩难,这可如何事好?”
南言和尚目光微转,看向了苦作舟。
“那不如小僧与探花郎先辩过,谁赢了再与世子辩如何?”
林孤闻言笑得很灿烂,他心中感叹,难道南言和尚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不是我先跟他辩完赢了之后再跟你辩?”苦作舟有些不服气道。
“阿弥陀佛,苦施主说笑了,贫僧不才,怎敢与世子先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