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斑驳的粉底一点点被擦干净，她本来清晰白嫩的面容一点点显露出来。
等都擦完，两张卸妆棉已经没了本来的颜色，床上人的脸却已然干干净净。
温司晨看着床上睡得不知白天黑夜的人，一时间有些出神。
深夜格外安静，只能隐约听到一点点空调制冷的声音。
平常张扬闹腾的姑娘，似乎只有睡觉的时候是沉静下来的，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她的唇角微微挑高，笑得有点发傻。
温司晨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慢慢伸出手，似是想碰碰她的脸颊。
然而就在他指尖眼看就要触碰到的前一刻，却听孔然闭着眼嘟囔道：“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喜欢我嘛。”
温司晨的动作猛然顿住。
半晌，他长出了口气，垂下了手。
起身，他不再看她，转身去外面给钟林拨了一通电话。
此刻的钟林正在公司实验室。
今晚的实验的确出了问题，公司又没有别人，下面的助理没办法，只能把他叫回去看看情况。
检验，排查，重新实验，一个流程下来，时间也不知不觉的流逝。
直到他眼睛熬得通红，实验才总算重新进入了正轨，他看了眼时间，眼看都快凌晨三点了，也懒得再往家里走，干脆准备在公司的休息室凑合一晚。
结果他要挪步，电话就响了起来。
铃声一响，他第一反应是午夜凶铃，被吓了一跳。
直到看到上面“温学长”的来电显示，才堪堪松了口气，然而紧接着他却又是不解——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难道是投资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
怀着些许的忐忑，他接起了电话。
“喂，学长？”
“小钟，还没休息？”对面温司晨的声音有些沙哑。
“还没呢，晚上不是说实验出了点问题么，我这才找到原因，刚解决完正打算去洗洗睡呢。”
“咋么样，问题严重么？”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个参数搞错了，学长你这么晚给我打过来电话是……”钟林终于忍不住试探。
对面温司晨沉默片刻，随后开口道：“投资的事情，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通过审批了。”
对面的钟林愣了愣，随即惊喜道：“真的？！”
温司晨“嗯”了一声，紧接着却又开口：“小钟，你也知道我是我们公司的CEO，最后无论审批的结果如何，都需要我这边签字确认的。”
钟林不明所以：“我是知道，学长的意思是……”
温司晨轻咳了咳道：“你去和然然约会，这笔钱我明天审批通过，下午就可以打到你们公司的账户。”
钟林：“？？？”
他惊恐睁大眼睛：“学长你说什么？约会？！我和孔然学妹？！”
“对，约会，和孔然。”
钟林：“……”
他一时无语，半晌才磕磕巴巴道：“学长，我……我今天不是和你说了，我对孔然学妹没感觉，我们俩不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