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章海死了。”曹主任突然插话道。
高欣脑子里嗡的一声，章海！
“曹主任，你刚才说什么？”
高欣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
曹主任刚准备回答，奇异的低频噪声突然消失了。
曹主任张开的嘴，立刻闭上了。
张所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等了几秒，才把手搭上了手轮。
几人一路回到地面，高欣的心里着火似的，好几次想开口提问，都被林冰云制止了。
回到所长办公室，依旧是喝茶，谈玄论道，说鬼论神。所长还特意介绍了507所，现在的研究方向。
什么人体放电，胸口碎大石，第六感生死恋，未来战士之类的，连民科都懒得看一眼的话题。
都是些跟唯物论，唱反调的东西，放在社会上，一准被人喷成筛子。
最夸张的是未来战士，根本就是开历史倒车，妄想用古代锤盾兵的套路，进行现代战争。
高欣又想起了，章北海关于宋代床弩和狙击枪的比喻。
507所还不如床弩对抗巴雷特，竟然想到了锤盾兵。
如果在黑暗森林酒吧里，这也是个不错的话题，可惜此刻高欣的心里，跟着火似的，完全听不进所长的介绍。
满脑子都是章海这个名字，依照穿越时的记忆，每个平行宇宙中，都可能出现极度相似的人。
和简婕相似的美女，高欣遇到的就有三个，和章北海类似的，也遇到了一个，同样是飞行学员，名字也只是一字之差。
高欣记得好像叫做张北海，现在这个章海是不是同样的情况？
封建迷信里有个老词儿，叫六道轮回，有人附会什么人道，鬼道，阿修罗啥的。
高欣可不这么认为，自己穿越过的每个宇宙，都是六道轮回的一部分。
每个宇宙对应一个道，在这些宇宙中存在的，其实都是一个生命的不同阶段。
每一个宇宙里都一个简婕，每一个宇宙里也都有一个章北海，他们或者她们的背后，都有一个更高的存在，他们只是更高存在的投影。
每一个个体的死亡，都会对更高存在的本体造成影响，间接的对其他个体，也会造成影响。
这个宇宙的章海死去了，三体宇宙中的章北海，怕是也会跟着倒霉。
这个叫章海的，到底跟章北海有没有关系呢？
这事情明着问，所长肯定不会说，必须曲线救国。
高欣自有一套判别标准，比如两个个体，命运轨迹会有近似的地方。
有人管这叫命，尽管属于封建迷信，似乎又有那么点道理。
每个人一生的命运，都是天赋的异禀，和匪夷所思的转折构成，很多时候个人的努力，只是其中一个环节。
起关键作用的，说不定就是平行宇宙中，另一个你，或者更高维的那个本体，随机的一次扰动。
你我悲催牛马几十年，对高维本体可能只是来凡间渡个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