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人托着的托盘上的协议，他咬了咬牙，终究还是签了。
若是没有钱，就没有更进一步；如果不合作，未来只会更差。他明白，梦想与现实总是有很大距离的。
看着刘光诸签下，叶十七拿起协议，淡淡地收好，然后道：“其实这次，还是刘会长你赚了。”
对于这个说法，刘光诸选择无视。
从经济效益层面来看，协会的确是赚了，但从长远来看，对炼丹事业而言，却是没有好处。要是大部分炼丹师都为了钱而炼丹，那还如何重返古代的炼丹巅峰事业呢？
看着刘光诸一脸不屑的表情，法千艺淡淡地笑着，说道：“刘会长，你的想法是非常好的，炼丹，的确是门伟大的事业，这份事业，需要万人往矣才可以。但在这万人之前，需要有人冲锋，可刘会长你空有念头，却无行径，不觉得有些空谈误事了吗？”
听见法千艺的话，他脸色一沉，心想这法千艺并不简单，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同时也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那法会长有何高见呢？”刘光诸随口说了一句。
“协会搜罗了那么多上古丹方，有这些丹方在手上，本有机会改良出更适合的丹药，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没有让他们公布丹方，让更多炼丹师观摩改良，哪怕是多炼制一些，造福玄天界万众修炼者，可他们也没这么做。这些资源成了他们手中的筹码，要用等价的东西去换，彻底沦为了贪欲的奴隶。只要有这种思想存在，你所期望的画面就 永远都不会出现。”法千艺淡淡地说着，用平静的语气道出了最根本的矛盾。
“高位者看不到底下人的世界，所以底下人需要生长，只能依靠自己，而刘会长你想看到的，不在中天域，而在你的眼皮底下。但你来到这里任职那么久，也没有看到。”
刘光诸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随即，法千艺拿出一叠纸，递给了他，说道：“这是五行种植法的部分笔录，我想让刘会长看一下，看一下这种东西，如果在你们协会的底层流传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五行种植法他早就听闻了，叶十七出手过几次，这些故事早就被传得神乎其神，但其关于五行平衡的理念，与传统的药丹理念相差甚远，所以也一直没有能明白其中理念。可没想到，今天法千艺竟然给出手稿笔录，那他自然要见识一下了。
看到前两张，刘光诸并没觉得有什么，但越往下看，就越觉得这理念系统非常新颖，却又是非常准确地解释药理之间的平衡问题。
现有的理念虽然也有关于药物之间需要如何平衡药力的方法，但在手稿中，却给出了更多的方法，甚至有些看起来完全不可能混合在一起的药物，上面仍然写着可以混合。
看着刘光诸复杂多变的脸色，法千艺说道：“这里面记录的药理平衡，我都找人检验过了，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如此属性相克的两种药材都能混合在一起？
“你若不信，大可以回去试验一番。”法千艺摊了摊手，继续道：“你的期望不在药丹师协会，而在这里。今天你来跟我谈合作，代表的是协会，但我希望，你下次来跟我谈合作，身份可以换一下。”
刘光诸察觉到这句话的异样，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法千艺，却迎来了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