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裹了小脚吗？慢吞吞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给谁看？”
何阿珍坐在堂屋檐下，看见周清凌出来之后，掀起眼皮将周清凌上下打量了几眼，看到她头发上的发带之后，脸色沉了下来。
周清凌顿了一下，她伸手摸摸了白底黄色小碎花的发带，深吸了一口气，端着洗脸盆去接水洗脸。
“不是个好东西！我看你就巴不得我儿子早点儿死，还有心情打扮自己！”
何阿珍看周清凌没有吭声之后，说得更加起劲了。
“妈，郑老大是你亲儿子吗？”
周清凌洗漱完之后，听着何阿珍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忍不住反问道。
“郑老大不是我儿子，难道还是你儿子？那是老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何阿珍阴着脸，恶狠狠地说道。
“那就奇了怪了，谁家亲娘整天想着抹黑自己的儿媳妇，你是觉得你儿子是个绿毛龟吗？郑老大也是可怜，活着的时候比不上舅家的堂弟，死了还要被亲妈各种诋毁！”
周清凌一点儿没惯着何阿珍，看何阿珍指着自己的手指都开始剧烈抖动了，她也没停嘴。
“你以为你骂的是我啊？你以为你诋毁的只是我的名声吗？在外人看来，我的脸面就等同于郑家的脸面，你是嫌郑家现在名声很好听吗？”
何阿珍气得直喘粗气，她没想到周清凌还有这么牙尖嘴利的时候。
“出去看看吧，人家都是一家人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都想着把自己的日子过红火了，只有你，整天想着怎么把我赶出去！怎么败坏我的名声！”
说完，周清凌将手里的洗脸盆放好之后，又挽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的儿子哎，你怎么死的这么早，你怎么不把你老娘也带着走，留下我一个孤寡老太太任人欺负！”
何阿珍在院子里开始哭嚎，她拍着厨房的门框，哭的肝肠寸断。
周清凌冷着脸看着她哭闹，她一点儿不担心何阿珍会出问题，因为上辈子这老太太同样的手段使了无数次，人还好端端活到了九十岁，在睡梦中安详地过世了！
“我又不是郑老大，看着你哭闹，我只会觉得烦躁，讨厌，对我一点儿都没有作用，你不用指望着，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在乎别人的看法忍气吞声了，你好好哭吧！”
周清凌说着话，手底下的活儿一点儿没耽搁，她将灶上的火升起来，准备先烧一锅热水，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她得多备点儿凉开水。
“奶！你又怎么了?”
郑海一脸不耐烦地出现在厨房门口，虽然他嘴里是在问坐在地上哭嚎的何阿珍，实际上他的眼睛是看向准备做疙瘩汤的周清凌。
